兩年前在仙岩山腳下我與高峰曾經有過一次單挑鬥法,我以巧取勝,用神木印的香氣把他弄昏了,他對此一直耿耿於懷,認為我不是他的對手。後來我們一起行動多次,我的能力提高之後他都沒有親眼見到,所以他還是不服,認為我隻是比他強了一點點,運氣比他好了一點點,所以才敢一再要求單挑。
高峰的本質並不壞,心胸也不是很狹窄,但人一旦為情所困就會糊塗了。他喜歡陸晴雯是明擺著的,可是陸晴雯後來總是對我脈脈含情,並且好幾次高峰都認為是我讓他在陸晴雯麵前丟臉,所以他對我心懷怨恨已久,認為隻有單挑打敗我才能挽回他的高大形像。
連著跪了兩次,他終於知道了他錯得有多厲害了,這個打擊比讓他跪下還要沉重,以致於他跪下都不想再起來了。
除了林梅和圓規外,其他人都在歡呼和叫好,淩楓飄等人早就看不慣高峰的趾高氣揚,村民們則是因為打敗了“來鬧事的外人”而覺得解氣,讓敵人跪下就更是大快人心了。
陸晴雯嘶聲喊道:“張玄明,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我很平靜地說,“我曾經很多次被你們踐踏過、冤枉過,直到現在還在冤枉我。以前你們實力比我強,勢力強大,想怎麼欺負我就怎麼欺負我,想怎麼冤枉我就怎麼冤枉我,你們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你們可曾有過憐憫和寬恕?我叫他跪下,不是想要報仇,而是要讓他知道以後不要再去踐踏別人,冤枉別人!”
淩楓飄湊了過來:“對,就是要讓他跪,讓他低下頭來做人,跪得好,跪得妙,跪得……”
“啪!”我給了他一記耳光:“好個屁,你很能打是不是?別以為你有多厲害了,什麼事都想用拳頭來解決,被人打了是活該!打人不打臉,人家是個美女,你把人家的臉打成這樣,她大師兄能不生氣嗎?今天要不是你亂來,就不會發生更多誤會。”
淩楓飄捂著臉,萬分委曲的樣子:“大師兄,你說我不打臉還能打哪裏?打她的手腳不疼,打在她胸上、腰上、屁股上,要說我下流無恥,還是打臉比較好……”
陸晴雯氣得差點昏倒,掩臉轉身狂奔,衝出人群去了。
我心裏有些傷感和痛楚,但與其讓她左右為難,還不如讓她恨我。反正我們是不可能有結果的,積累的仇怨也是不可能化解的,早點讓她清醒過來,也許可以省去許多痛苦……
小雪在我心裏歎了一聲:“唉,就你會憐香惜玉,我看你對她也有些放不下呀?”
“胡說八道。”
“還不承認,她把口水吐到你臉上,你都不擦掉,很香麼,要留著做紀念麼?”
事實上陸晴雯隻是呸了一些唾沫星子,當時我雙手抓著她的雙手怎能擦?現在早已幹了,當然也沒有擦的必要了。我在心裏哼了一聲:“這叫唾麵自幹,是一種極高的修為境界,比陰陽訣第五層還要高。”
“呸,以後我和林梅天天吐你,讓你練鐵臉功。”
“……”
我沒理會跪在地上像被抽了筋的高峰,一邊在心裏跟小雪瞎扯,一邊探手按中年道士的脈門,感應他體內的情況。他的脈像還是有力和穩定的,內腑主要是肺經受傷,肺部出血所以吐血比較多,實際上傷勢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右手肩、肘、腕關節脫臼錯開,上臂骨折,經脈一定程度受損,但都在可治療範圍。
這個道士的內功修為比陸晴雯和高峰要強得多,林梅也確實沒有下狠手,調理得好還不致於殘廢。我看他麵相不是奸妄之人,內功如此紮實也說明心性不錯,所以迅速以靈氣打通他受阻的經脈,把關節錯位的地方對上,斷開的地方也對好,用兩根短木棍夾住綁緊。
看熱鬧的村民見沒有熱鬧可看了,大多散去,一些親朋好友則湊過來問長問短,問我最近哪裏去了,是不是真的犯法了之類。畢竟我現在還是官方通緝的人,不便在此久留,轉頭一看,高峰還跪在地上,用手撐地低著頭一動不動。
“高峰,帶了你師兄去看醫生。你今天雖然丟了麵子受了打擊,但如果你能從此戒傲戒躁,去妄守正,努力精進,未嚐不能勇攀高峰,因禍得福。”
高峰清醒過來,怨毒地盯了我一眼,抱起他師兄走了。看得出來,這小子沒有聽進一句我的勸告,還把我恨入骨髓了。
我揮了揮手,帶著林梅、淩楓飄等人迅速出村。不是我心狠到家了也不去看望一下我奶奶,而是我跟親人相見會給他們帶來麻煩,我不能給他們帶來幸福,至少也不能給他們增加麻煩啊。
離村兩三裏,到了一處辟靜的地方,歐陽真菲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原來他們沒聽我的話去福州等我,想要把我被毀了的家重新建好,給我一個驚喜。今天上午陸晴雯三人突然來了,口口聲聲要找我算賬,語氣極度不善,淩楓飄等人已經知道了事情真相,與他們理論,越說越僵結果淩楓飄跟陸晴雯打了起來。淩楓飄現在的實力遠勝以前了,很輕鬆就打得陸晴雯鼻青臉腫,結果激怒了中年道士,中年道士卻又比他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