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懷義搖搖頭,一臉生無可戀。
“隻要將軍能放過我妻子和女兒,我這條小命,您要就拿去吧。”
君逸瑤抿唇,再次緩緩威脅道:“斷腸散半個時辰後就會毒發,先是七竅流血,再是全身上下如萬蟻噬咬,最後是毒發攻心,死狀淒慘無比,你確定麼?”
聽著君逸瑤這邪惡的威脅,上官玉和蘇子涯兩個武林正派的臉色不由自主地難看起來。
“我……”雪懷義被君逸瑤話裏的意思嚇到,雪安平更是大喊大叫祈求君逸瑤拿出解藥,但雪懷義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低頭跪著道:“我們雪家作孽太多,令兄更是被我們害的形如廢人,這些代價,本就是我們應該承受的。”
他歎了口氣,再次磕頭道:“雪家罪孽深重,若是我雪懷義的死能泄君家的心頭之恨,那君小將軍便拿去吧。君家世代忠義,想必君小將軍必定不會違背誓言,我妻子女兒也能逃出一劫。
所有的罪孽都終止在我這一輩上,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不過了。”
說來說去,他的意思都是讓自己來承擔君家的怒火,希望君家能不傷害自己的妻子女兒。雪家雖做了不少惡事,但這位現任家主卻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雪懷義深深稽首,顯然是準備好了應付毒發的痛苦。
君逸瑤冷哼一聲,什麼也沒說,轉身就離開了。
上官玉和蘇子涯兩人有些同情,但還是沒有為了這樣腐朽的家族求情,跟著君逸瑤一同離開了。
三人走後,雪安平這才如夢初醒,在地上慌張爬起撲向兒子:“懷義!懷義都是爹害了你啊!都是爹害了你啊!我的好兒子,爹真是個蠢貨啊!”
門外離開的三人聽到雪安平的哭嚎聲,上官玉終是忍不住了:“那當真是毒?”
君逸瑤撇撇嘴:“不是。我隨手搓的泥土丸。”
她也不是那種遷怒之人,既然雪家害了哥哥,那她便來雪家尋仇。可明眼人都知道幕後主使是西耀國的皇帝,她又何必這般咄咄逼人呢?
方才之所以那麼說,隻不過是想出一口惡氣嚇嚇他罷了。當真發現雪懷義願意為妻女去死時,倒是讓她十分感慨。
“嗯。”上官玉這才放下心來,他就說嘛,君逸瑤根本就不是那種人,怎麼會為了仇恨遷怒一些無辜的人?
他倒是不反對擊殺雪安平和雪懷義,不過那些孩子婦人,他卻是不讚同出手的。君逸瑤的行為,證明了她的良知。
這個認知讓上官玉莫名開心起來,看著眼前那一身勁裝的君逸瑤,眼神愈發柔和。
蘇子涯在一旁冷眼觀察著好兄弟的眼神,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上官玉自以為清高孤傲,實則早就對君逸瑤動了心。
便是遲鈍如柳輕絕,也窺見了幾分。就他這種眼神,還能說是不喜歡君逸瑤?
局外人才看得更清楚啊,蘇子涯搖搖頭,腦海中忽然又出現了秦如霜那張倔強的臉,嚇得他加快了走路的速度,直接越到了君逸瑤身前去。
“他怎麼了?”君逸瑤問上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