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你對未成年的沒興趣?」我鐵口直斷地問著她。

「我對未成年的小姑娘是沒興趣,但並不保證未成年的小姑娘對老人家沒興趣。」影巧妙地將我了一軍,並且如風一般地將整個身體縮進柔暖的棉被中,繼續入夢。

「誰會對你有興趣,再說,你又老到哪裏去?」不服的我,對著眼前的巨大蠺寶寶嘔氣。

沒料,巨大蠺寶寶透出沉笑自嘲,「老羅,今年的6月15日,我就25歲了。」

影的這話,我不禁驚覺,打從剛開始認識她到現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我到今天才知道她的歲數及生日,想到這,有些內咎、也有些喜悅。內咎是因為自己從不過問別人隱私,而錯過她的生日;心底的喜悅,則是因為從她口中得知她的隱私。

這事情,讓我想起昨夜的驚豔,心裏更是充滿許多的不可思議。來到法國才過了短短兩日,這兩日卻給予我非常多的驚喜,而這些驚喜全部都是眼前的人所創造的事跡。想到此,我不禁露出幸福洋溢的神情,望著眼前沉默熟睡的巨型蠺寶寶,自己撚笑識趣的離開現場,開始整理房間的棉被、盥洗自己的麵容,也開始張羅自己尚未整理好的行李。等到一切都處理完畢之時,時間正巧走到上午十時三十分的位置。

“該做點東西吃了。”我靜悄悄地通過客廳,走到乾淨無暇的廚房,打開冰箱,隨手拿起一些素材,心血來潮地複習在天曜紋家所學過的簡略料理。當我正在細細地將菜切絲時,客廳的巨型蠺寶寶緩緩地探出頭來,四處張望。

「你在作菜?」稚氣清秀的臉,略帶驚訝。

「是啊,」我轉身,微微問道,「你要不要嚐嚐我的手意?」

「好。」從棉被中緩緩掙脫的她率性應聲,微倦的身軀則傭懶地走往浴室。

她這般全無壓抑矜持、自然灑脫的舉動,心中不免有所驚愕,總覺得眼前的身影,彷佛不是自己所認識的影,總覺得眼前的自然風格,彷佛是她所製造的幻象。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哪個才是刻意製造出來的她?甚至是這倆個都是她的麵貌?說真的,我完全抓不到她的腳步、也抓不到真正的她。雖然我們倆個的屬性是風,然而她這陣風的步調,我就算努力捉摸,也始終捉摸不清。

「既然無法看透,那就不要刻意去找尋。」一句低沉,如雷電一般直接命中我的內心。慌慌張張之餘,我回頭張望被白麝香包圍的黑影,赫然發現,原來那一句話不是針對我深沉的內心,而是針對手機另一端的人。

「你幹嘛一直看我?」將手機闔上、刁著煙的她,透著一張疑惑的臉。

「沒、沒什麽。」晃神的我,急急忙忙地切菜,一個閃失,銳利的刀鋒毫不留情地劃傷我的指尖,「好痛!」鮮血滲出的刹那,我下意識地將傷口送往自己的口中。

「怎麽了!?切到手了嗎?」我的動作,讓站在另一端的影匆匆忙忙地熄掉煙、走到廚房,並且強硬地將我的手指從我的口中抽離,「流血流成這樣還往嘴裏塞,你是想讓細菌蔓延傷口嗎?」她毫不留情地糾正我的行為,「去電視旁邊的抽屜拿一藥箱包紮傷口,剩下的我來處理。」

「好…」我低下頭,乖乖地走往她所指定的地方,拿起醫藥箱、包紮傷口。

「本來以為你挺早熟的,沒想到小朋友還是小朋友,這麽聽話。」望著我聽話的行為,切菜的她不禁狂笑。

「?」我納悶地往廚房看,疏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大人的世界真難理解。”我不禁在心中留下這番話語,也證明自己的無知與單純。

包紮好傷口後,我走回廚房打算繼續料理自己想做的菜肴,沒料,卻被影阻擋下來,「你想吃什麽,和我說,免得你等一下又出啥麽狀況,那可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