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句連連,反倒是豪爽地踩緊油門、並且俐落甩尾,以時速80公裏狂飆寧靜的表參道上。BMW-Z8不斷地在大小路上蛇行,更讓我不禁懷疑,她這樣猛準的駕駛技術究竟是去哪裏學來?提心吊膽的我,隻好乖乖地坐穩在側座,以免慘遭不測。當然,自己老早知道坐穩是起不了作用,畢竟慘遭不測的風險並不會因為我坐穩就不會發生。無奈的我,隻好將自己的命,寄托在身旁的狂傲。

BMW-z8的風速,在半小時的車程中漸漸緩慢,我緊張的意識也隨著車子的緩速慢慢平緩。好不容易平緩的情緒,卻又被再熟悉不過的街景所震驚。濃密的樹牆外圍裹著歐洲風格的長欄,眼熟的警衛叔叔戒備,以及怎麽張望也望塵莫及的美麗豪宅。

是的,這就是我狠狠逃離的家園,也是讓過去的我苦痛連連的家。這奢華的家園,竟然血淋淋呈現在我麵前。十三歲到現在,已足足三年。三年間的忙碌與紛亂,早已讓我忘卻滯留在這家園的悲傷與苦痛。我拚命回想魯莽的過去,那種心力交瘁、柔腸寸斷的感覺早已消滅,隨之取代的,是眼前深黑帶給我的迷戀及癡狂。

眼前的情景,讓我有太多述說不完的回憶,理不完的情感,讓我作罷地將紛飛的回憶慢慢抓回、放回。我正慢條斯理回到冷靜、品茗餘味的刹那,恍然大悟地意識到BMW-Z8竟是大剌剌地停在天曜紋家的大門對麵,影則是細細凝視陷入回憶的我。

「你總算正眼瞧我了,小響妹妹。」我被眼前的人擺了一道,原來,她早就知道我的身分、背負在我身上的沉重姓氏。

「你、」我既是無力又是無奈,「既然你早已知道,為何又要捉弄我呢?」

「我在等你講,」影收拾自己的玩笑,露出認真的正經,「我想要聽你親口說。」

「所以,你就大剌剌的把我帶到這裏來,要我坦承?」我被她積極的行為舉止所笑楞。

「這是最快就最直接的方法,你不認為?」影略帶挑逗地昂起我的下顎,明目張膽的她,狂妄的父親母親下戰帖。

「在這個地方挑逗,你不覺得你很傲慢嗎?桐生影。」瞧見她的唇漸漸地貼近,快被她的魅誘燃燒到無法呼吸的我,梗出最後的理性。

「怎麽會傲慢?你又不是那家的人。」冷笑的影,巧妙性的轉移,柔軟的舌在我的粉頸上不斷的遊移。

漲紅雙臉的我,幾乎無法理智,我苟延殘喘的吐出真相,「不行,你不可以在我家門前做出這種事!父親母親會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驚慌失措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麽言語。

然而,這般的慌張失錯卻讓挑逗連連的黑色身影浮現新月的美麗笑容,「你終於肯承認啦?天曜紋響。」

天曜紋 響,沉重的音節猶如耳垂上的藍色十字一般,沉重卻又閃爍。我憎恨所有的人將我的姓名仔細誦讀,卻又愛戀眼前的詭異以低柔的嗓音,輕柔地說出我全名。

「我們回去了,好嗎?」緊摟迷戀的黑,我在她耳際細細說出這句話。我怕我的情感崩滅、更怕她繼續說出我的全名,誘發我無法抵擋的情[yù]。就此打住,是我極盡所能的理性。

「好。」影豪爽的答覆,她發動BMW-z8的引擎後,俐落地加快速度,以蛇行的方式奔馳,絲毫不讓我的回憶有所滯留。

BMW的時尚,將我們帶離天曜紋的沉重大門,她的狂妄奔馳,繼續遊走在東京的街頭上,沉睡的建築物猶如黑色的雪片般,持續飛逝,帶著橙色的燈光,則緊緊包圍BMW的放浪與美麗。很快的,我望見往南青山方向的街道,原以為影會開往那條路,沒料,她卻無視那個招牌,義無反顧地往別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