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的簡麥,樣子既天真又無辜。

“不是所有的鎖都可以隨意打開的呐。”抬起頭,煩亂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簡麥費力地想讓韓雪明白“鎖不能亂開”這個簡單的道理,可話才出口,就見韓雪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神變得有些迷亂,咬著唇,臉色急劇變白。

簡麥心頭一顫,受驚不小,趕忙慌亂地從床上爬起,挪到韓雪的身側,蹲在床邊,用力地攬過韓雪瘦弱的肩膀,緊緊地抱了抱,盡管什麼都不知道,可眼前的韓雪的模樣讓她覺得自己罪該萬死,喃喃地道歉,“對不起,我說錯了,你喜歡開就開吧,我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

在簡麥的懷抱裏發抖地韓雪慢慢地平靜下來,許久,推開簡麥,神色如常,眼光卻被簡麥放在枕頭下上鎖的日記本吸引了,取到手中,瞧了眼鑲嵌著花瓣圖案的銀質小鎖,掏出似針如鉤的家夥,挑開,鎖落床鋪。

“這日記本,其實沒寫什麼,就是隨便記記。”韓雪似乎對簡麥的日記本格外的感興趣,不像對待別的打開的東西那般漫不經心,低著頭,一頁一頁地翻著,樣子認真而專注,簡麥也不知她看沒看進去,想取回又怕傷了她,隻能無奈地依著她隨意地翻看了,天知道那裏頭都記了些什麼呀!

趁著韓雪安靜看她日記本的功夫,簡麥把東西拾掇好了放進小皮箱裏,走出校門許久,她的家當,依舊極少,倒也方便搬家了。

看了眼時間,距離小北下班還得會兒,找出小北的醫藥箱子,拿了瓶看不出名頭的跌打藥酒,皺了皺眉心聞了聞,簡麥再次倒在了小床上,撩起衣服,忍著疼給瘀傷上藥,又愣愣地想起了劉舸那一拳,依舊想不明白劉舸對她那麼深的怨恨從何而來。

後背上冰冷的觸♪感讓簡麥一驚,回頭一看,卻是韓雪不知何時從她的手中取走了藥酒,繃著小臉在給她的瘀傷上藥。

“嗬嗬。小傷,不礙事的。”怕嚇著了韓雪,簡麥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韓雪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小手微一使力,立馬讓簡麥的表情變成了皮笑肉不笑。簡麥噘了噘嘴,無言地望著表情淡冷的韓雪,就不能輕點嗎?壞小孩!

在簡麥就差四腳朝天指天發誓改日一定會回來蹭飯吃,小北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大力熊抱,執拗地幫她提著行李,送下樓,又送上了車,才一步三回頭地往回走,那明明不舍得還強顏歡笑的神色,看得簡麥的心裏發酸,眼眶一熱,不敢再看,生怕下一秒,她會跑下車子拉著小北說,“小北,好餓,有麵吃不?”然後拉著小北的手舍不得放開。

“好難過哎。”車緩慢而行,再次抬眼看時,已經看不清小北的身影,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再好的朋友,都終有離開的一天,更何況,和小北,又不是再也不見,可心裏,就是酸澀得很,“小北,在這個夏天裏,認識你,真好!”簡麥喃喃地自語著。

韓雪冰涼的小手覆上簡麥的手心,撐開,十指緊扣,似把玩又似安慰,依舊沒有情緒的表情,卻讓簡麥覺得暖暖的。

“小雪,冬天,你的手是不是暖的呢?好冰,好舒服呢。”感受到手心傳遞過來的涼意,簡麥驚豔地看著手中韓雪白嫩細滑的小手,好奇地問道,要是冬暖夏涼的話,那以後可要抓緊機會常常抓著,得多舒服啊。

韓雪不語,從簡麥的掌中抽回手,又往簡麥反方向的地方挪了挪,看向窗外,擺明了不再理睬。

感覺到手中一空,簡麥不滿地瞥了眼麵無表情的韓雪,心裏想著,“可真是小氣啊,借著納涼又不會少跟毛,真是的!”

簡麥拖著小箱子走進清姨給整理好的房間的時候差點給嚇得又跑出去,嵌入牆壁內的一大排衣櫃裏掛得滿滿的全是衣服鞋子,認真細看,這可不都是魔鬼辛迪的傑作嗎?這麼些衣服,她穿一輩子估計都穿不完嘍,看來這助理要是做不稱職的話,光是買衣服的錢把她賣了都湊不夠給韓澤龍哇。光看著這些衣服,簡麥就覺得眼前有成千上萬的石塊黑壓壓的朝著她砸了過來,深呼了口氣,頓覺得壓力巨大!

掃了衣櫃的一隅放好自己的箱子,從箱子裏挑了件白色的T恤和同樣白色的褲子換□上的衣服,簡麥覺得她有必要認真工作去了,老板還在辛苦的忙活著,她這當助理的,也不能閑著嘛,於是,雖然早過了下班時間了,還是乖乖地上班找高寒加班去。

學著高寒的樣子陪韓雪吃了晚餐,清姨看著韓雪一口一口地吃光簡麥放碟子裏的飯菜,驚得下巴都要掉地板上了,隨即又高興得語無倫次,簡麥細問之下才知道,已經有許多年了,自閉的韓雪隻有在高寒在的時候才會吃飯,而如今,又多了一個她。

看著別扭的韓雪,簡麥忍不住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長得這麼的漂亮可愛,怎麼就這麼喜歡折騰人呢?都有十七八歲了吧,還好意思挑著人吃飯呢!

看著吃過飯的韓雪乖乖的在自己的房間裏玩鎖,簡麥放心地拎著讓清姨準備給高寒的晚餐,跳上公車,送“愛心晚餐”去也,瞧她這助理,多貼心啊,簡麥自戀地想著。

21

21、陪著 ...

“好吃不?”吧唧著嘴皮子,看著連吃飯都優雅到極致的高寒,簡麥一臉饞相,分不清饞的是人還是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