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色地站到了簡麥的跟前,拎起她的胳膊,又從從容容地從人群中穿梭而過,直接把人帶到了高寒的麵前。

激烈的跑步運動讓簡麥的臉色呈現了罕見的緋紅,昏頭暈腦被展予涵拉著走,才想起要反抗的時候,都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必要了,在她麵前的,是兩張熟悉的麵孔,高寒和林顏,而拉她的女人,也有些眼熟,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看到高寒,簡麥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了,還沒喘上的氣也趁機喘上兩口,胸口起伏劇烈,倒是讓高寒看得挑起了眉,臉色更顯冰冷。

“林顏……”簡麥求助的眼神看向林顏,不是說高寒喝多了嗎?這副冷麵凍人的模樣,好像,不該是喝多的樣子吧?凍得她又想跑……

“予涵,跳一曲?”可恨的林顏,無視了簡麥的眼神,伸出手,做出個邀請地動作,直接和展予涵“比翼雙飛”去了。

簡麥吞了吞口水,立在高寒的麵前,不敢看也不敢說,更不敢坐,隻能站著任汗水不停地從耳根滑向肩頭又溜到後背,打濕了整件T恤。

“來這裏做什麼?”勾起酒杯,藍色的液體在酒杯中晃了又晃,高寒抬頭,喝光,眯著眼,冷冷地問。

簡麥下意識地想去阻止高寒喝酒的動作,跨前一步,立刻縮回,訥訥地站著,不知所措。

“快走吧,這裏不適合你。我,是不會不發你工資的。”唇角微勾,高寒似笑非笑的眼神不帶任何溫情地直盯著簡麥。

“不,不要工資!”隻覺得心又一陣抽痛,簡麥忍不住地蹲在了地上,眼淚,就這麼不爭氣地爬上了眼窩,“怕你碰到壞人了,怕你打不過他們,要和你回家,不要走了,不要看不見你,心裏難受,想到再也看不見你,就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不管你喜歡誰,隻要,待在你身邊就好了,不管了,什麼都不管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受麥,你實在是太受了,阿姨對你無言了……

32

32、喝酒 ...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從沙發上站起,一步一步地靠近簡麥,高寒的聲音帶著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顫意。

“我……我……”簡麥抬頭,拭了把淚,抽泣著看高寒跟著蹲在自己的跟前,不管不顧地伸手一把抱住了高寒,腦袋用力緊緊地貼在她的肩窩上,依舊沒能控製好飆飛的眼淚,鼓著勇氣,抽噎著,斷斷續續地道,“我,再也不想了,也不管了,不要離開,不要你不理我,要,一直一直地,待在你身邊,看著你,就好,隻要看到你,就不會覺得,心裏,難受得像要炸開了般,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高寒難過抑鬱糾結的心情軟化在了簡麥傻而真的話語裏,本以為,該是仰望不到的愛和幸福,原來,還有柳暗花明的時候,就好似置身於混沌迷霧之中眼前驀地豁然開朗的感受,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活了過來,心也跟著漫天飛舞開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要是再想逃開的話,該怎麼辦?”不得不佩服高寒修煉成精的定力,就算心裏樂開了花,竟然還能扳著臉,一本正經不失時機地和傷感得梨花帶雨的簡麥談條件,擺明了這回不把人牢牢地套在“五指山”裏不罷休。

“不會的,再也不會了。”甕聲甕氣地在高寒的耳邊保證著,即便是摟著都要喘不過氣來了,簡麥也舍不得放開。

“兩個小時四十分鍾以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呢。”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感衝昏了大腦,回想著簡麥明明喜歡上自己竟還想跑掉的心態,高寒竟然還記得興師問罪,這女人,當真是可惡到極致了。

“真的不會了。”不安地推開高寒,簡麥急得更是滿頭大汗了,腦子轉得飛快,拚命得想著怎麼才能讓高寒相信她的話,可轉來轉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苦著張小臉,哀怨地望著高寒,眼裏雨霧蒙蒙的,估摸著高寒的臉色要是再冷一點,再狠一些,鐵定要就地打滾,以表真心了。

高寒還就是沉得住氣了,任憑簡麥再怎麼淚眼婆娑,就是硬下心腸絕不妥協,非得就要從簡麥的嘴裏親耳聽她說個理由來不可。

眼看著高寒又不睬她,簡麥急得淚眼汪汪,六神無主地站起,左顧右盼,束手無措,呆立片刻,猛地看著自己白花花的小手臂,立正,站直,閉上眼,忍著疼,張口深深地咬了下去,然後,吞了吞口水,牙印深深泛著血絲的手臂湊到跟著緩慢爬起的高寒跟前,認真堅決地道,“不會了,要是再有一次,給你像這樣子咬好了,我不說疼的,真的!”

彈指揮手的瞬間,高寒根本來不及阻止,而簡麥的右小手臂,已經是新傷舊傷,狼藉一片了。

心裏又惱又怒又心疼,把簡麥拉到身側,按著她坐好,高寒一邊揮手招呼著林顏,一邊冷瞪著簡麥,“誰要咬你,你幹嘛啊你,你不知道牙齒有毒啊!”

“我的沒毒的。你的,有毒我也不怕。”簡麥直愣愣表真心的話語,讓高寒的心,瞬間柔化成水,軟軟的,再也不硬不起來,惱不起來了。

“你……”指腹憐惜地在簡麥牙印的周邊輕撫,高寒懊惱不已,一根筋的簡麥,讓她又心疼又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