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了高寒揪起的眉心上,熟悉的容顏,熟悉卷成小褶皺的地方,連氣息都是如此的接近心底深處珍藏著連深呼吸都覺得心痛得能瞬間死去的頻率,這是她的孩子,她許多年前見過卻無法接受的孩子,而今,卻成了她刻骨的_
由臉及唇,輾轉允吮,帶走彼此胸腔的空氣,也趕走了簡麥心裏僅存的不安和惶惑。
高寒說,“小麥,什麼都不要想,隻要想著我會一直一直在你的身邊就好了。”
迷蒙中,簡麥一次又一次地在心裏應允著,是的,她也會一直一直的在高寒的身邊,誰也不能帶走,哪怕是那不曾謀麵據說擁有無上權力的死神也不能。
又一次看到城市燈光的時候,閉眼假寐的高寒聽到了簡麥說的,她說,“高寒,其實我們家,師太、簡豆、簡穀、簡米、我,我們的血型全都是一樣的呢。很小的時候,師太就告訴我們,我們會是彼此的救命恩人。所以啊,你白擔心了哦,嘿嘿,讓瞞我,讓你不告訴我,後悔了吧?”
高寒搖頭,對於簡麥,“後悔”二字她再也不想嚐了。隻是她總算明白了師太的胸有成竹。而這樣的血緣關係,是有備無患,又或者有別的什麼呢?
依舊閉著眼,高寒告訴自己暫時什麼都不要去想,都不要去想……
然而,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不去想便不會發生,也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不去提起,便可以永遠地藏在地底,總有一些放不下的人記在心裏,長長久久,無法釋懷。
看到久未謀麵,久到高寒都想不起什麼時候頭發竟然白得看不見黑色發梢的韓澤龍的時候,高寒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把下了車簡麥攔在了身後,這樣的深夜,看到這樣堵在自己車前的韓澤龍,高寒無法做到麵不改色。
簡麥卻沒領高寒的情,反倒是兩步上前,在高寒的身側站得筆直。
高寒側眼看著簡麥努力想要展現出來的氣勢,微微笑開了,這呆子,以為站得直人家就不知道她的弱嗎?渾死了,可恰是這樣的渾,進了自己的眼,迷了自己的心。
簡麥愣愣地看著高寒的笑容,有些不知道為什麼高寒剛還如臨大敵的陣仗頃刻間可以土崩瓦解。
韓澤龍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此時更是黑得讓人惶恐了。
跟在韓澤龍身邊的管家都被他身上迫人的氣勢壓得在大冬天裏出了一身的汗,簡麥覺得腿都有點站不住,但她還是努力地保持著昂首挺胸的姿態,隻是握著高寒的手心,潮濕冰涼。
高寒握緊了簡麥的手,她不想在簡麥手術之前有任何節外生枝的事情發生,所以頭一回她對韓澤龍妥協了,沒有冷言相向,冷漠以對。
高寒說,“有什麼事情到家裏坐下談吧。”率先拉著簡麥領了路,高寒的家,早在父女關係決裂時,他就被列入了禁止往來的對象,這一次,韓澤龍倒是沾了簡麥的光了。
被高寒拉著往前走,簡麥覺得韓澤龍的目光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刺得她頭皮發麻。明明除了和高寒在一起她什麼事兒都沒幹,卻覺得好像幹了天大的壞事活該被淩遲處死般的不自在。
韓雪開的門,看到韓澤龍隻是淡淡的一瞥眼,便拉走了簡麥。
簡麥不想走,又不忍忤了韓雪的興頭,隻能一步三回頭的向高寒投去求助的目光。
高寒給了簡麥一個安心的笑,也鬆了口氣,這節骨眼上,她也不希望簡麥摻和進來,她現在需要的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