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這裏飛進一隻蒼蠅嗎?

“你是不是想出去?”把我扔回床上後,他就一把捏住我的頭發,漆黑如墨的眸子裏閃著獵者看獵物的光芒。

先前的他冷是冷了點,但一舉一動中還是有著一點憐惜,從未怎麼粗魯的待過我。可現在的他,根本就像個魔鬼。疼痛從我的頭皮上傳來,一片水霧飄上雙眼,但我咬緊牙關,硬是把在眼眶中轉的淚水壓了回肚裏,轉過頭,朝他慘然一笑:“在這裏被你軟禁,連陽光都見不了,我又不是別人養的寵物,你說我能不想出去嗎?”

他甩開我的頭發,我尚在天旋地轉之中,卻聽他冷冷說道:“肯怕這不是你的理由吧!你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你要出去,肯怕是為了去找你那姓段的情人吧。”

什麼?姓段的,他指的是?他又怎麼可能知道我和晟顥的事情呢?還有,他有必要為我的出逃這樣發怒嗎?

對了,先前我在昏迷中還聽那七絕老怪說我是鎮南王的人,,看來姓鄭的定然是仔細調察過一番。那他到底知道了多少關於我的事情呢?他的野心應該就是稱王吧,那我又能幫他什麼呢?難道他想利用我來要挾晟顥?那樣的話,他也太高估我在晟顥心中的地位了,他要抓也該抓惜蓮呀,王妃和未來的世子不是比我這樣一個棄婦重多了嗎?

原以為我已經能看開了,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心口居然還是會痛。

“你在我麵前作這楚楚可憐的輕狂樣又是為什麼?你不會想把我都納為裙下之臣吧?”鄭仁旻不顧我的掙紮,攫住我的下頜,迫使我抬頭麵對著他,我閉上眼,屈辱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直聽到他嘲諷的冷笑一聲:“想迷惑我?你也不照照鏡子……不過,你還蠻有本事的嘛,就憑這樣子居然能把段晟琪和那個軟硬不吃的董少行迷得團團轉。哦,不,應該還加上一個燕月,燕公子。和塵姑娘,你還真有本事哦。”

“你睜開眼呀,我叫你睜開眼,你聽到了沒。”他在我耳邊低吼道,見我仍沒反應,他再次狠狠的揪住我的長發,霸道的咬上了我的嘴唇。

我驚慌不已的睜開雙眼,我的嘴唇被他咬破了,血腥味在我口中散開。我拚命從他懷中掙脫,火辣辣的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看來我的傷口又裂開了。我睜大眼狠狠的望著他。

“你……”他可能沒想到重傷未愈的我還有這麼大的狠勁吧,猛的愣住了。

“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我鑽入錦被裏,閉上眼,淡淡的說道。

“你趕我走……,你可知道這是哪裏?這可是我的地盤,你們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你倒是說呀!段晟琪,董少行見你中了劇毒,就把你扔給我。我剛替解了毒,他們就迫不及待的來接你了。把我當成治病就人的大夫嗎?送我幾樣破東西,說是什麼寶物,就想把你換走,你在他們眼裏就隻值那麼點東西嗎?明著兩人向我要人,暗的還來一人來偷,把我當病貓耍呀。我告訴你,你的賤命是我救回來的,就是我的了,就算你死了,也別想我會讓他們把你帶走。”

我沒理他,仍舊閉著眼,若不是滿身傷口,我還真想蜷成一團。現在我隻求他能快點說完,快點離開。

誰知他卻一把把我從被子裏揪了出來,一隻手就把我提了起來,另一隻手指著門外的院子,狠毒的說道:“你不是想離開這裏,想回家嗎?你家在哪裏?鎮南王府?董府?我告訴你,那些地方永遠都不會是你的家,你的家在這裏,你的家是清平府。”說完狠狠的把我摔在床上,我痛得悶哼出聲。不過他終於準備離開了,隻要他能走,把我鎖在這裏也沒關係。

誰知他剛走到門口,卻又回過頭,冷冷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囑咐你一聲,你以後不要再想著逃走,也不要想著段晟琪,董少行和燕月了,今天我已在你們身上下了蠱毒,若是不想他們死得很慘,就忘了他們吧。”

湯藥

“姑娘,你長得可真美。”思琦修長瑩潤的手指靈活的穿梭於我的頭發之中,幫我綰好發髻,盯著銅鏡裏那個朱唇紅潤,膚如白雪的女子,由衷的感歎道。經過一段日子的休養,我身上的上已好了十之八九,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一些粉紅色的疤痕,不過經過一些名貴的粉液的遮飾,倒也不是很礙眼。

我的心情不由大好,拿起紫玉簪,親手把發髻固定好,淺淺一笑:“美什麼呀,滿臉的傷疤。”

思琦隨手抹平我耳邊的一縷碎發,見我提到臉上的傷疤,怕我傷感,急忙說道:“傷疤又怎樣,姑娘天生麗質,尤其是姑娘眉心的這朵紫色的蓮花形狀的疤痕,稱上姑娘的簪子,真是絕配。”

手指摩挲著眉心那微突的疤痕,天生麗質嗎?鏡中人兒嫣然一笑,不過那笑容卻略帶苦澀。其實我眉心並未受傷,先前也沒什麼疤痕,我自己也不知道這疤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不過後來我仔細想了想,這應該就是聖女門門主的標誌吧,山洞大師不是說給我留了個標記,隻要我修習了她傳給我的武藝,那標誌就會顯現嗎。看來,現在我是逃脫不了的成為了聖女門第十九代門主了。說也奇怪,姓鄭的好象對我眉心的這個標誌好象很感興趣,最近經常盯著我的眉心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