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將軍,誰還有那麼酷的聲音。

不過我仍是回過頭,朝他一擠出一絲微笑,然後指了一下那靠牆的兩張並排的太師椅:“將軍,請坐。”

看著他坐下,我執起茶壺,翻開杯子,替他添了杯茶,然後自己才坐下。

他沒喝我倒的茶,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睨著我,說道:“你居然能闖到北苑,還能甩下思琦,看來你的體力倒是恢複了不少,你該不會打主意要逃了吧。”

Md他就隻知道怕我逃走,真不曉得我在他心中怎麼有那麼大的利用價值,我冷冷一笑,淡淡說道:“哪能呢?將軍的救命之恩沒報,我又豈能就這樣離去呢?”其實我心裏更想說的是:哪敢呢?我還怕你下的蠱毒呢。不過我沒敢這麼說,萬一惹得他發飆了可就不好了。

他的眼中明顯的寫著不相信我的話,不過口中仍說道:“你知道就好。”

我把自己麵前的茶杯滿上,輕啜一口:“將軍今天來找我,不會就為了囑咐我不要逃跑吧?”

“那是當然,我今天是來看你練劍的,我師父不是說了要你修習武藝嗎?”

修習武藝,為什麼是練劍?想偷學我的劍法?好象不大可能。難道他真的是我毒發的那天遇見的那個蒙麵人?哪天我昏迷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會從董府跑到了清平府,這兩者之間可有一日的路程啊。我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那冷冰冰的樣子,隻好又把到了口邊的問題改成了:“好呀!不過小女子劍法過於拙劣,還望將軍能多多承讓。”

他眉毛一挑,眼中閃過一絲怒氣。我被嚇得心髒一縮,正不知所措間,他居然輕歎一口氣,垂下目光,輕輕說道:“和塵,你是第一個敢這樣跟我說話的人,你就不能像待他們一樣待我嗎?”

我愣了好一會,他口中的他們是誰?晟琪,少行?不過從他那略顯傷感的語氣,我還是能聽出他是嫌我對他過於冷淡。

我暈,我倒,他真是反咬一口,我還不知道是誰先說話不客氣的。

我努力壓住心中的冷笑,淡淡的說道:“將軍,你和他們不同,他們是我的朋友,但您是我的恩人,我又豈敢在您麵前失禮呢?我還在等著你告訴我要我怎麼報答呢?”

“你……”他呆住,無語。報恩不正是他所要的嗎?

“將軍,練劍去吧。”我沒有回頭,筆直朝地麵還帶著水痕的院子裏走去,嘴角帶這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我從衣袖中拿出紫光,隨便亂耍了一番,我想試出他到底是不是先前那個和我一起舞劍的蒙麵人。

我雖在練劍,可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看他抽出了隨身配劍,斜斜的朝我刺了過來,我揮劍格去,卻隻覺手腕一涼,凝目望去,他那劍尖紋絲不動的指在我手脈上,厲聲道:“這是你的劍法?憑這樣能接我師父一招嗎?”說完,劍勢快如狂風朝我卷了過來,我淺淺一笑,劍招一變,聖女十七劍就使了出來。

沒錯,那夜的蒙麵人確實是他,不到三招我就從他那沉著穩重的劍法中看了出來。隻是他的劍法又是從哪裏學的呢?我能肯定他師父七絕老怪並不會,七絕老怪若是能跟他一樣熟悉我的劍法,夜闖清平府的那天我根本就不能接了他那麼多招。

聖女十七劍本來就和那套內功心法是相輔相成的,現在我體力未複,心法根本就使不出來。接了他幾招,越來越覺吃力,剛想停下,突然一陣劇痛從我心口傳來,劍勢一緩,紫光被他擊落,他剛想發怒,見我眉頭擰成一團,左手撫在心口,知道我傷勢複發了,趕緊過來扶我,卻被我一把推開。

“你……”他好象有點生氣了,不過一忽兒後,他又滿目焦急的問道:“你的傷還是沒好。”

我深深吸了口氣,感覺疼痛緩和了下來,朝他搖了搖頭:“沒,剛剛可能是使力過度吧。”

“思琦,去找我師父過來。”他轉過頭,朝旁邊大聲說道。

我聽到思琦諾了一聲,這時才發現她居然就站在門外,看來剛剛我是過於緊張,都忽略了門外還有人。

見思琦要走,我忙搖了下說:“不用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思琦停了一會,看了鄭仁旻一眼,最後走到我身邊,想扶住我,卻也被我阻止了。

我站直身子,雲淡風清的朝鄭仁旻一笑:“將軍,你一直說要小女子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現在我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將軍能否告訴我,我到底能為將軍做些什麼?”

我看到他眼底滑過一縷傷感,沉聲問道:“若不要你報恩,你就不能留下嗎?若我要你做的是永遠都留在我身邊,你能做到嗎?”

我麵色一僵,做夢都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我原本他會說要我幫他去打壓晟顥,不然的話他又怎麼會那麼在乎我和晟琪,少行的關係。

永遠留在他身邊?難道他要我給他當保鏢?以防再來個燕月來刺殺他。不過聽他的語氣又不像是這樣的,倒像是……,那更加不可能,他不是說過我長得醜嗎,憑他的身份地位又豈會喜歡一個來曆不明的醜八怪。

可能是見我沉吟太久,誤以為我是不願了,他長歎一口,開口道:“你果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