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是喜歡冬瓜的了?!]他的眼睛閃現著清澈如水的光華。
[當然了,我最喜歡你這個弟弟了。]
[隻是弟弟嗎?]從他的眼睛裏我看出了失望。我當然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可我隻能裝糊塗。很早以前小婷就說過,我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但我也明白,聰明的女人往往不可愛。
[是啊。]我談談地說道。這次,我沒有去看他的眼睛。
他沉默地在我身旁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去。
[羅蕾萊,你不應該傷害他的。]小婷說。
[嗯。]置可否地應道。
[你到底在顧慮什麼?]她問。
[他是我弟弟。]我無力地說。
[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他比我好看。]
[外表不是最重要的。]小婷總是這麼理直氣壯的。
[可,你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我看向她。
[我們隻是朋友。]她將臉轉向一邊,幽幽地吐出事實。
[… …]
冬瓜走了,去了西班牙的陳華阿姨家。
當他告訴我,他要走的時候,我依然沉默著。直到他上了去上海的火車,將一封信交給我的時候,我才道:[一路走好。到了西班牙,記得給我打電話。]
他點點頭。
回到家後,我拆開了信,是料想中的那幾個字:
[姐姐,我想喜歡你。我希望自己能給你,你想要的愛。]
[… …]我默默地將信裝回去,然後,把它壓在了抽屜的最底層。
接到冬瓜的電話,是在第四天吃晚飯的時候了。他已經到了陳華阿姨家了。因為電話費的關係,爸爸說一句,阿姨說一句,到了我這裏就隻剩下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了。
[冬瓜,我是姐姐。]
[我知道。我已經安全報到了,請長官放心。]他還是不忘調皮。
[冬瓜,我是羅蕾萊。]
[… …]半響,他才道,[我知道。]
[我會坐在石凳上等你回來的。記得帶回你的愛!]
這是我的回答。有一刻的屏息,然後,我聽到了他不同於以往的聲音:
[我會的。]
0℃的溫暖
細膩,唯美,純淨的文字從別人的手指爬上電腦鍵盤,凝結成最動人的音符……讓我在夜裏哭泣。
——羅蕾萊
“在南方還是秋高氣爽的天,北國早已飄起了鵝毛大雪。雪色的精靈,飛舞著他們透明的羽翼,在略顯灰色的天空,盤旋跳躍,然後溫柔地融進大地媽媽的懷抱裏。認真的雪,有一顆執著的心,決舍生命的紛飛,僅為讓世人一睹他們最後瞬間的風華……”
僵硬得不可屈伸的手指,冷冷地敲打下這段華而不實的文字。電腦屏幕的晶亮光暈刺痛了我的眼,心發狠地按下刪除鍵,讓麻密的黑體行文再次消失,歸於空白。
“已經是多少次了!”我煩躁地推開鍵盤,語無倫次地重複著那些話,“完全沒有,多少次也不會有!”到哪裏!我發狂似的在不大的出租屋裏轉圈,來回踱步。瞪著空洞無神,又火冒三丈的雙眼,上下左右地到處打量來打量去,仿佛隻有這樣,我就可以挖掘那麼一丁點的靈感。
缺少靈感令我不安,極度的不安。
能成為自由作家是我的夢想,從我中學時代愛上寫作之後。盡管那時成績不算拔尖,可是至少還是擁抱著一個所謂的信念,一直入夢。
而現在,當理想和現實來了一次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