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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明白了,明日三更,土地廟前,你去等我。”

那男子大喜過望,再三謝過。年華轉身合了門扉,自去思考該怎麽做那早飯。

而那男子則一邊擦拭著頭上的血跡,一邊回了客棧。打開地字三號房間的門,一條巨大的,黑褐色,蜈蚣般環節型,水桶粗細,長二十米的醜陋至極的怪物,盤旋臥在地板上。

那怪物見男子回來,大喜之下直起頭顱,長長的身子一圈一圈繞了上來,把男子纏了個結結實實。

那男子咯咯的笑著輕輕拍打著那怪物的身子,說:“清流,別鬧了……”

那怪物並不聽話,纏得越發的緊,碩大而醜陋的頭顱埋在那個男子雪白的頸項間。

男子歎息了一聲,隨它去了。

隻在心裏默念道,你是我的心血,你是我的命根,我便粉身碎骨,也一定會助你化龍……讓你……遨於四海,舞於九天!

紅線錯結 正文 第11章

紅線錯結.前傳10

當華年將雞蛋放在水裏煮的時候,流輝終於從床上起來了。

流輝有些羞澀的叫了華年一聲夫君。華年因為這聲招呼差點撲翻了爐子上的火,一時不知道該謾?幾聲,抑或是慶幸眼前這個笨女人沒有叫自己“相公”。思量再三,華年慢悠悠的說:“以後……不要這樣叫。”流輝臉上慢慢浮起一層淡淡的無措與哀傷,華年想,她大概是在以為自己娶進來就被丈夫嫌棄了吧……蠢女人,華年想。

華年說:“以後,可以叫我……喂,叫我……你,怎樣都可以……”流輝猶豫著說:“這不好吧。”華年說:“那就叫我年吧……我名晴嵐,字年。”

流輝點了點頭,在碗櫃中找了幾個青瓷的碗,想幫幫華年的忙。華年搖了搖頭,說:“你隻要去桌子上坐著等我就好了……”

流輝又是那幅無措的表情,乖乖坐到廳堂中的梨木八仙桌上,仔細的回想自己是否有什麽地方不守婦德,然而終究一無所獲。

華年很快做好了早飯,下了一鍋麵,參了幾個金色的荷包蛋,綠色的蔥葉在湯水裏沉浮。流輝小心的嚐了一口,味道很淡,淡的讓人幾乎要遺忘的味道,也因為那淡淡的香,讓人想要越發珍惜。

流輝小口的吃著,羞澀的笑著說:“以後飯都由我做吧,不然別人該說我惰懶了,哪家的新娘也沒有叫夫君做飯的道理……”

華年說:“我們為何要管旁人的道理?”

流輝想了想,說:“年,你很多的話,我都不懂。”

華年歎了一口氣,說:“懂那麽多有什麽用。你隻要記得我們成婚了,你已經是我的人。”

一抹紅暈浮上流輝的麵頰,流輝說:“那……年,我們晚上……”

華年皺著眉頭說:“我晚上要出去……你若是在家不放心,就把大門掩緊些,想必不會有賊人在長安出沒。”

流輝沒有說話,但眼裏卻明顯的是疑慮,她悄悄的握緊了自己的手,像是下了什麽決心。

在一更天的時候,天還沒有全黑,甚至還有黃昏時候殘餘的霞色,華年早早的出了門。她到了長安郊外一間打鐵的鋪子,買了一把店裏最貴的鐵刀。又多付了銀兩,解了打鐵的店鋪一樣,稟退了店家。華年把刀放在爐裏熔了,那爐火在華年手中燒得異樣的旺,幾乎頃刻之間,刀便燒得通紅,華年借了鍛造的鐵錘,將鐵刀鑄彎,再熔了,反複三次,鐵練成鋼,出爐的時候,華年用一把藏在袖裏的小匕首割破了手腕,血慢慢滴到刀上,刀慢慢的騰起紫光,一條暗色紛繁的花紋在紫光暗去後留在了刀身上。

華年看了看在她手上變得歪歪扭扭的刀身,有些無奈的笑了,揣進袖裏。

到了土地廟,一瞧天色,正是三更。

那個年輕的,叫颯然的男子已經等候在那裏。

“上仙。”那男子躬身道。

華年從袖中摸出那把醜陋的彎刀,說:“這便是屠龍之刀……未有刀名。”

“邪刀?未名……”

華年轉過頭去問,那個男子低了頭,答道:“盅兒告訴我,今天是未名刀出世之日,故我猜,此刀名乃邪刀?未名。”

華年笑了一下,說:“那便叫未名刀吧……你真讓我好奇,好奇你那隻偉大的毒盅,化龍之時該是怎生的光景。”

男子答道:“自是天變色,鬼神驚。”

華年把刀拋給了那個男子,說:“你且一試此刀。”

男子不語,用力將刀身一揮,隻見風中忽聞霹靂雷霆之音,刀鋒所向,地上憑空出現一個碩長的裂口,紫光下,燒焦的土和破碎的風,低聲的嗚咽。

華年說:“此刀便是屠龍之術,你再灑血於其上。此刀便會認主了,非但威力成雙,往後,除你之外,無人能駕馭此刀。”

那男子又跪倒在地上,說:“上仙以後如有需要,我願為驅遣。”

華年說:“行了,不必如此聒噪……”見那男子不起,問道:“你還有事?”

男子說:“不怕上仙見笑,我那盅兒說,上仙本是女體,心下猶豫,遂有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