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2)

湖泊深的可以溺死一切,容納一切,又像是什麼都容納不了。那是一雙不屬於這個容貌的眼睛,當時這雙眼睛專心的在看著我。

多年連出來的粉飾在這目光下層層剝落,直到留一個小小的,醜陋的,無助的,無時無刻不在哭泣的我。那目光才饜足的收了回去。留下一抹憐惜的餘暉。

這抹憐惜隻為我而存在。

我想,夢中之人,也許是華年。

華年為我化妝的時候,她的手指很冰涼。纖長的手指帶著涼涼的錯覺,在臉上緩慢的遊走。碰到哪裏,哪裏就像是燃起了冰冷的火。像是極至的冰冷下,凍傷帶來的溫暖錯覺。我把雙手攏在袖中,捏成兩個緊緊的拳頭。華年的吐息輕輕的吐在我臉上耳邊,我緊張的不住的顫唞,很沒用……非常的沒用。

可就是控製不了。

身子軟的像是泡在溫暖的水中,無力且無助,偏偏愜意而舒服。華年有一種骨子裏的強勢,我哪裏算得上什麼主子,她主宰一切,她主宰我。

她抹過我的眉毛,說:“成了。”我睜開眼睛。她在看鏡子中的我,我在貪婪的看著鏡中,她嘴角一縷微微的笑容。

我夢裏的人,其實是華年。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的。

紅線錯結 外篇 番外篇 湘竹3

番外篇湘竹3

我憤怒了!!挖坑終於遭到報應了…怎麼填都填不完啊,我要鼓勵~~~哭泣

一邊流淚一邊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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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喜歡華年的。

那個人,如果真心對你好,有哪個人能不動心呢?

她說喜歡我的時候,眼睛裏有一層明亮的光,耀的我幾乎睜不開眼睛,她會因為我一點小小的回應感到開心,哪怕再怎樣的微不足道……她也會,笑逐顏開。

華年總是一幅很厲害的樣子,誰也瞧不起,誰也不放在心上。但總是在我麵前,露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做飯的時候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像等待表揚的孩子那樣,看著我,看著我。我失措的低下頭喝著湯,隻是一句“好喝”,我就聽到了她低低的笑聲。

她說:“那就好……”

母親曾經說我,流輝,你是個傻孩子。

別人對你好一點……你,就會十倍的還給人家。

從來沒有人,像華年一樣對我。

是的,她和我同樣身為女子。可是……那又如何?

如果你像我一樣,受盡了冷眼和歧視。卻有一個人,把你當成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捧著,寵著,愛著。明明是自己占盡了便宜,可那人卻是如此的欣喜……如此的欣喜。

你也會不在意的。

試問天上地下,黃泉碧落,世世生生,還有幾個,這樣的人。

我知道,隻有華年。

我也喜歡華年。這喜歡也許還早過她。

見麵那天,我就動了心。

那天她與我琴聲相和,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我要練這麼久的琴,原來不過是為了這一天。在她身邊,似乎連卑賤的我,也能染上她的光。她的身邊原本近不了人,可她卻在拚命的近我。

可我那時並不知道她也是在意我的。

那一天,我們本就沒有多說什麼,我眷戀她給我上妝的溫柔,我眷戀她與我應合的笛聲,我眷戀不屬於那皮囊的氣質。可她與我不過寥寥數語。我想,癡兒,你在發什麼瘋。

司徒公子想娶我,那是我的幸事。難不成要低聲下氣的跟新來的婢女說你的癡戀,博得她一聲嗤笑,流輝,你才肯甘心嗎?

那時,我不敢,我不敢。所以我應下了那麼親事。我以為見麵的驚鴻一瞥會隨著我入門的那天,變得雲淡風輕,可看著華年越發的不肯與我交談,遠遠的閉著我,我的心卻越來越痛。直到過門,華年一直沒有看我。我上了喜轎,掀開轎簾,拚命的想多看她一眼。而她,依然不肯看我。

拜堂的時候,縱使司徒公子如何的溫柔,那感覺不對!無論如何都不對!像是對著不合適的人,讓我止不住的想逃,想叫!如果華年那天到場了,她會看到當天的新娘子發瘋的鬧著,想逃跑,掀開喜帕,卻被眾人緊緊的按著,綁著送回了洞房,鎖上了房門。華年不知道,可這笑柄,一夜之間,便傳遍了長安。

我從此無法再回娘家。

我的母親,再也不肯見我。

可是很奇怪的,當新郎那天晚上,推門進來的時候,不適感消失了。他臉上的溫柔,變成了冷冷的氣質,和華年一樣的氣質。我開心的發現,這便是我夢裏的人。可他不肯抱我,隻是要我早些休憩。我壯著膽子,我想起我當日許下的話,我說:若是他,我定要勇敢一回。

所以,那天,我說:我們還沒有喝交杯酒。

喝酒的時候,他的臂挽著我的,那短暫纏綿的碰觸,弄得我有些想哭。我知道,這一世,不會再有了。這人,不會再有了。

我想喜歡華年一樣喜歡此時的司徒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