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奶的姐姐。”
若是別人聽到必然嗤笑,若是別人不用猜便認為這所謂的大奶奶估計是原配夫人,而這小奶奶想當然的就是側夫人之類的,哪裏會想到是姐妹?
不過,也被這淩遲誤打誤撞了,雖不中,也,唉……
管九原突然就不說話了,似乎對這個問題有些為難,淩遲已然習慣了管九原的喋喋不休,他突然沉默終於引得淩遲側頭看他。
而管九原扭捏了一下,終於磕磕巴巴的說:“呃,其實,恩,我大奶奶和小奶奶不是姐妹,那個,我大奶奶和小奶奶是,是戀人!”管九原像攀了一座山一樣累,其實倒不是他自己覺得有人麼見不得人而不願啟齒,他自小見慣了,便覺兩個女子在一起也是理所應當的事,隻是曾經和別人說,惹來的都是錯愕的眼神,是以這次才這般為難。
淩遲一開始還覺得管九原說話太費勁,當聽完後,卻突然愣了,腦子似乎瞬間空白,然後,開口道:“我叫淩遲。”
管九原本來以為她會想其他人一樣看怪物一樣看她,畢竟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難得遇到淩遲這樣一個不心存偏見的人,當真的歡喜,管九原便又咧著嘴笑著道:“恩,我叫管九原。”
淩遲看他呆呆的樣子,也微微一笑,覺得這個人也挺可愛的。淩遲本來就是個明媚性格,隻是因為蘇荷之事才性情怪僻,倒也不是個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人。此時更是對了她的心意,便問他:“你出來是做什麼的,我剛才聽你說你家在江南啊。”
管九原臉微微一紅,道:“我小奶奶說我二十多歲還不曾有心儀之人,便把我轟了出來,讓我去看看兩年沒回家的瑤兒,還說,說,說讓我帶個心愛之人回去,要不然就不要回去了。”說完後發現淩遲似乎在笑他,更加的不好意思,便掩飾道,“那你呢,你是做什麼來的,聽你的口音也不像這裏的人啊?”
淩遲臉上難得一見的笑意瞬間黯然下去,遙望遠方,道:“我來履行一個承諾,去看大漠的長河落日,去看草原的碧波浩瀚。有人說陪我去的,但那個人食言了。”說完,又加了一句,“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不過,我希望等我回去的時候,她會在家裏等著我。若不然,上窮碧落下黃泉的我去找她。”
管九原聽了這樣沒頭沒腦的話,也不細想,隻覺淩遲心傷,便安慰道:“沒關係,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又回不了家,我也向往那樣恣意的地方,天高地闊,我陪你一起去啊!”
淩遲也不問他其餘,便點了點頭答應。
隻見他二人隨意而行,在黃昏的落日餘暈中慢慢變成兩道剪影,這一呆一癡的兩人,再加上一匹老馬一頭跛駝,就這樣當真的投身天涯了。
第三十九章 往事
自那日將話說開了,蘇荷菩提二人之間再無芥蒂,平日菩提為她診治的時候,實在沉寂了,蘇荷也愛和菩提說些淩遲小時候的事情,或趣事或糗事,不過事事可見蘇荷之心。
比如,什麼淩遲易做噩夢,常常被魘住,蘇荷便將二人床頭的那塊玉石枕屏給換了,又吩咐人重金打造了新的玉屏,細細的刻了貘。便因人常說,貘這種神秘的動物能夠吸食惡夢,放在枕邊可使人不做惡夢,有祛病的功效。
還有什麼淩遲夏日最怕熱,又極討厭出汗,是以蘇家有個除了皇宮以外整個京城最大的冰窖,便是為了夏日裏讓淩遲消暑的。蘇荷的手永遠是纖細而微涼的,所以夏天的時候康康總是愛把蘇荷的手緊緊握著,或者直接貼在自己的臉上,借此降暑;到冬天放著精致的手爐不用,她仍然喜歡握著蘇荷的手,說是要為蘇荷暖手,多少有些無賴的行徑。而淩遲的肺不好,到了冬天又極易咳嗽,從秋天開始就得仔細照顧,常熬了潤肺補氣的湯讓她喝,就怕到冬天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