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沉默的垂下眸子,許久都未曾說話。
“希望你尊重我們的意思。”安母不輕不重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又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安母雖說的內斂,可話裏的意思卻分明的表示了,她希望靳北可以離開。
靳北抿了抿薄唇,斂下了眸中翻湧著的情緒,禮貌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安家。
安笙在敲了許久的門後,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心中一跳,也想象得到靳北在她家會受到的的待遇。
似心有所感般,安笙快步走到了窗前,靳北正好從安家走出,緩步走向停在外麵的車子。
安笙瞧著他修長的身影,趕忙喊了他一聲,話出口了,她才發現窗戶鎖著,靳北壓根聽不到她的聲音。
安笙著了急,窗戶的鎖安的有些複雜,她這一著急,更是難開,她弄了許久都還沒將窗戶打開,隻能眼看著靳北上了車,坐著車一點點的遠離她……
看著那車子一點點的變小,然後逐漸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安笙鼻尖一酸,有些情緒便控製不住的往上翻湧。
“他居然還有臉來找笙笙!”安父坐在沙發上,越想越氣,“解釋?他還想解釋什麼,說當年傷了笙笙的人不是他,還是說現在身邊的孩子不是他的?”
安父性格固執,為人老派,有時處理問題或許過於強硬,但是對於女兒的疼愛卻也是實打實的。
安母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想了想也道,“也是,他忽然還敢明目張膽的上門拜訪,真以為我們笙笙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當年的那件事給安父安母的確造成了太多的心理陰影了,任那家父母,看著自己好好的女兒,忽然瘦骨嶙峋的躺在病床上,一點求生的意思都沒有的,定然都會恨死那個導致她如此的罪魁禍首。
而安父安母不僅是恨,還怕。
安笙看著乖巧,可骨子裏的倔強卻是隨了安父的,他們真的害怕安笙就這樣認準靳北了。
安笙可以原諒他的以前,可他們輕易原諒不了,就像他們可以和那些跟自己有過爭吵甚至不和的人和解,卻這輩子也不會搭理那些讓安笙受過一點委屈的人。
這幾乎是所有父母的通病。
“不能讓他們再有聯係了。”安父皺著眉,言辭意簡的開了口。
安母緩緩點頭,和安父對視了一眼。
而那頭的靳北,此刻正在安家附近的一家酒店休息。
他既然千裏迢迢的來了這裏,自然不會就因著安父安母的一番話就回國。
對著窗外熱鬧的街景,靳北搖晃著高腳杯裏的紅酒,遙看著遠方的雙眸微微眯著。
他一點都不怕安父安母對他如何,可他怕安笙會因著她父母的話,對他們的關係生出退卻之意。
就像安母口中的那句安笙讓她轉述的話,聽到的那一瞬間,他狀似麵色如常,可實則他是茫然且無措的。
他甚至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安母說的,還是安笙真的有些疲倦了,對他說出的推脫之語……
“叮——”手機忽然發出了聲響,這是收到短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