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自由體會,休息下。”梁音擦擦汗走向大門。
一抬眼,望到窗外的我。
“秀,麥玫。”她見到我身邊的蘇晨。“晨晨。”
快步出門又隨手帶上門,將手搭在蘇晨肩上。“你怎麼來了。”語氣溫柔。
“我帶麥玫來看看你工作是不是偷懶。”蘇晨用快樂的聲音搶道。
“是呀!”我也極力作出愉快的表情。
“那用說,哪有我不認真的地方。”
“還有多久下班,我們一起吃飯。”蘇晨提議。
“要不要叫上沈喬。”
“那我打電話了,趁機斬你一刀。”
哎,我幹嘛用這個詞,後悔,最近總是後悔。
“那你輕點下手呀。”梁音笑了笑。
她們看著我給沈喬打電話表情曖昧,聽著我語氣婉約。這不是我裝給你看的,但我也有故意的成分,梁音。
吃飯的氣氛很活躍,特別是梁音和沈喬兩人,談笑風生。我和蘇晨倒象隻是陪客。
“我知道你為什麼讓她們兩個念念不忘了。”席間蘇晨偷偷有我耳邊說道。
“什麼!”我推了她一下,“別亂想,把握住眼前的。我們都要幸福啊。”
十五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煩憂。剪不斷,理還亂,不如一把慧劍斬情絲。
這兩天家裏突然電話來的勤,擾得我的心亂七八糟的。父親的電話讓我有從夢中驚醒的感覺,我這頭愛的肝腸寸斷,越是深陷越是依戀。我幾乎忘了這是一份禁忌之愛,早晚我得麵對我的父母和這個社會。可是我將怎樣麵對呢,象梁音一樣鬧得滿城風雨,最後連親人都沒得做嗎,這是我萬不能忍受的;可是要我放棄,離開沈喬,那我一樣也是活不下去的。兩種力量牽扯著我快要崩潰。人活著真不是件輕鬆的事。
好在考試如期而至,令我沒有過多時間胡思亂想,也不容我分心,現在我隻當這是一根救命稻草。父親說我好久沒回家,媽媽很想我,於是我說等我考完出了成績就回家。父親似乎不擔心我是否考的上,說我女兒別的我不敢說能,考試是絕不在話下的,過幾個月人就在北京,可是在上海生活了這麼多年,還沒仔細遊曆過呢,媽媽想見見你生活的場景。
其實口口聲聲媽媽,你還不是一個心思,父母愛如山,我還有什麼理由阻攔呢。
掛了電話,從沒有這般手足無措過,腦子裏空白一片,隻希望沈喬趕緊回來拿個主意。
一陣電話聲驚的我差點要從椅子上跳起來,難道他們改變主意了,提起電話時有了一絲奢望。哎,人呀,總是好自欺欺人。
“秀才”是蘇晨的聲音,她叫這個叫順了口了。聽筒那邊是天真的笑聲。
“怎麼拾到寶了,這麼開心。”我也極力裝出很開心的聲音。
“梁音今天,她今天中午到我上班的地方等我,還送了我一捧大百合花,我開心死了,第一個就想到打電話給你。”
“是嗎,那祝福你們了。”我的聲音是顫唞的。
“謝謝,你說過我們都要幸福的。”
“是呀。”
……
聽筒裏是嘟嘟嘟的單調聲,眼淚既止不住的向下落,一滴一滴,把一麵書都打濕了。
呆坐了許久,又是被一個電話驚醒。我都怕接電話了,幾次伸手又縮了回來。可這電話響的也不依不饒,隻好鼓起勇氣接聽。
“你幹嘛半天才來聽電話。”天,是沈喬的聲音,我終於聽到她的聲音了,心裏一陣猛跳。
“我在樓下等你,十分鍾後。”
“幹嘛呀?”
“我們到外麵吃飯,今天沒空做飯給你吃了,好忙。”
“我,不想去。”
“不去不行,去吧,寶貝,你不會後悔的。”有些霸道又有些嬌嗔。
“我看這些天你在外麵吃上癮了。”
“來吧,寶貝。”一口一個寶貝真讓我吃不消。可以肯定她今天做了一件挺滿意的事,這麼興奮。
“好吧。”
隻有十分鍾,要見人呀,不能太隨便了。
下了樓,沈喬那深藍色的POLO已停在樓下了。
見我來了,她招招手,突然驚覺,她其實平時也挺酷的。
“非要我去不可嗎?”上了車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她湊上前親了我一下。
“咦,你今天怎麼感覺有些粘人呀。”
“何止今天,我不是天天都在粘著你嗎!”她調皮的笑道。眼睛彎成了個月亮。
“怎麼方向是往花店的”。車子行使了一陣,我發現。
“不錯呀,你總算記住上海的路了。我沒有失言吧。”
我表示不解。
“記得第一次我帶你兜風時的目的是帶你認路呀。”
“得了,誰還不知你的居心。”我笑道,回憶起那次的美好。
“那時你就知道,那麼說你也有故意的成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