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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最討厭一點就是不會收檢,以前我每天給她收拾房間,可她不說好,還怪我收的她找不到東西。”

沈喬故意瞪大眼睛望著我。

“媽,你別說我了,這是我昨晚親自收拾的,當然和她一起。”

“親自,哎呀,說漏了吧,沈小姐,謝謝你呀,女孩子可以作到不記較這一點很了不起呀,我們家玫玫平時人挺馬大哈的,都怪我沒教育好。”

“哪裏,伯母說見外話了,我其實很喜歡她呢,哪能記較點小事呢。這樣吧,您兩位也累了,我們燒好了水,去洗洗,休息下,中午我作東給伯父伯母洗塵。”

“這怎麼行,要請也是我們家請你了,照顧我們家這個傻丫頭。”

“就這麼說了,我還有點事出去下,等我電話。”沈喬這句是望向我說的。

媽媽還想客氣,我搶道“好,我等你電話,媽,我送下。”

“送什麼,你爸媽來多陪陪,再說洗澡你要交待一下呀。我走了。”她拍下我的肩。

“伯父伯母一會見。”

“慢走呀。”爸爸說了句,怎麼有種她一直在觀察沈喬的感覺。

管不了那麼多,過一天算一天了。

十七

媽媽並不急於洗澡,她好象對房間裏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每個地方都要轉一下,呆一刻,這樣的仔細令我非常緊張,生怕昨晚有什麼疏忽讓她看出點端倪來,隻好小心翼翼的陪在她身邊。

“玫玫,這位沈喬是做什麼的,這麼年青這又買車又買房,是不是傍大款呀。”

聽到這句話我立馬要吐血了。

“媽,人家是自己掙的,現在這樣的女孩子上海多的是。”

“是麼,倒底是大城市,人都不一樣。玫玫你什麼時候也到這份上?”

“早晚有一天會的,沒準我掙的是外元呢。”

“好,我說我家玫玫是有出息的,我單位老王女兒今年科大公費送到新加坡讀研究生,她得意的逢人便講。”媽媽臉上明顯露出不樂,她這人就是外向,說出的話也不管別人的感受,虧爸爸受得了。

磨菇到十二點,沈喬來電話了,十分鍾後我們下樓她已經候在那兒了,她帶我們去了美林閣,按她的話說來一次不容易既要吃上檔次也要吃的正宗。

席間沈喬和媽媽相談甚歡。我則和爸爸嘮起了家常。

沈喬盡完地主之夷就準備移駕百合之戀,這時久未開口的爸爸說話了。

“沈小姐,不用麻煩你了,我們夫妻倆本就不打算多呆,玫玫媽媽身體不太好,如果不是坐臥輔躺著來恐怕腳早腫的不能動了。我們也知道你們生活壓力都挺大,工作上要不甘人後,學習上要日新月異。平時我打電話給玫玫她總說沒時間,這次來主要也是看看玫玫生活情況,看了我們也比較放心。但是要我們住你那是萬不能行的,這份好意我們隻能心領了。剛好玫玫的表哥要同濟大學讀博士生,我們也要去看望他,他已聯係了住所,等會我們就過去。”

“沒關係的伯父,我還有別的住處。”

“真是謝謝你的好意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強求,這樣吧,伯父伯母,我想您親戚對於上海的了解應該沒有我熟吧,我來當導遊如何。”

“那就麻煩你了。”

他們怎麼那麼象說外交詞令,這樣生硬的一來一往,多少讓我有些不習慣,必竟都是我最親的人。

到表哥那去沈喬又硬是要送。這一次我們一家三口擠在後座,我坐中間。在路上媽媽小聲對我說“看來上海的女孩子沒有傳說中那麼冷,沈小姐就讓我覺得很親切,人家有大家風範。”我就嘿嘿的笑著,沈喬通過後鏡瞅了我一眼。

沈喬把車停在大門口,我下車時轉到她的車窗前小聲說“我走了,給你打電話,”她回我一個溫柔的笑。

這位表哥我並不熟,媽媽說小時候我常和他一起玩,後來他搬了家就不常來往了。看來人都不能隔太長距離,太遠容易疏遠。這一次特意要了他的電話來看看。

媽媽向一位五短身材,鼻梁上架一付厚厚鏡片的微胖男子揮著手,對方半天才回應跑了過來。天,這一眼讓我斷了繼續讀博的念頭。這表哥不過大我二歲,可是腹部微隆,謝頂,樣子倒象有四十歲,這付尊容讓我對書本的腐蝕性有了初步認識。

“小姨,姨父。”他上前打了一聲招呼後便呆呆地望著我。

“成剛,長這麼大了,你不記得了,這是你表妹玫玫呀,小時候她總跟在你後麵當你的小尾巴。”

“喔,玫玫,你好,真是女大十八變,小時候可是個假小子。”

討厭,你以為你很老成嗎,用這種長輩的語調,而且我不喜歡別人說我以前的事。可是,表哥的話顯然合媽媽的味口,就象打開了她的話匣子,她老人家又濤濤不絕了。

四個人中除了我都津津有味。

晚上表哥讓爸媽住進了大學裏的招待所,媽媽要我陪著說貼心話,我當然是心情複雜,本來我此刻的情況就有些特殊,談心,我有些送肉上砧板的感覺。這應該是媽媽來上海的宗旨,我是沒有理由推卻的。想起那年車站送別時爸媽問我何時帶小夥子見見,如今我隻一句分手了是唐塞不過的,媽媽是個愛刮根問底的人,這就意味著要麼我勇敢承認,要麼繼續說謊。可現在我隻有作後者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