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卿提著一袋子的衛生棉回到家。
梁珂在筆記本前端端正正地坐著,鼻梁上架著眼鏡,似是工作了許久,十個指頭在那軟趴趴的鍵盤上摁得飛快——
這眼鏡板的梁珂倒是第一回看見,仲卿放下袋子、忙不迭行至那人身側:“眼鏡娘?”
梁珂轉過頭來,瞥了她一眼——仲卿頓時萌得熱血沸騰,幾乎就要溢出YD的笑聲。
有一薔薇向的工口遊戲,以眼鏡貫穿主線,工口度全滿,鬼畜度全滿,工口身心被廣大腐女子奉為神作。仲卿將此遊戲翻來覆去的攻略通關,對眼鏡的愛猶如一江春水,吹皺了,扭曲了,BT了。
梁珂別過臉,卻依然感受到那口口裸的視線,她伸手取下眼鏡,仲卿順手就將它取走,固執地架上她的眼前。
梁珂頷首,長睫掩去眼眸中外泄的情感,鏡片成了多餘的綴飾,給臉頰投下一片陰影。
“梁珂?”
“你彎一下腰……”
仲卿想也沒想便傾下了身子,梁珂沉默地取下眼鏡,猛一抬首——兩人的唇瓣便在瞬間膠合。
仲卿頭腦裏一片空白,那感覺就像是給陌生人打開了房門,對方倏地闖了進來,抓著手裏的糖果就往她嘴裏丟。那塊糖在口腔裏遊走,挑逗味蕾,繾綣唇舌,但總也有呼吸不順的時候,她直起身子需索著空氣,開啟雙♪唇顫唞著幾乎無法閉合,舌尖一陣酥|麻卻是不願就此作罷、她幹脆閉上眼、任由舌頭探進對方口中,拱動著熾熱,翻攪出淋漓。
(馬賽克)
(還是馬賽克)
(不滿意也沒用,這裏隻提供馬賽克)
(你咬我啊,這還是馬賽克)
(馬賽克才是王道啊)
(看我銷魂的馬賽克)
(為了JJ的明天,請繼續馬賽克)
(馬賽克ing)
(馬賽克,一切都是馬賽克的錯)
眼鏡、一切都是眼鏡的錯。
是它,令吸管□M記的塑料蓋、並吱吱吱地抽[dòng]著;
是它,讓塗滿沙律醬的香腸躺進麵包裏,粗暴入境肆意橫行;
是它,讓黃瓜開墾了一片廣闊的土地資源,用小小的身軀侵犯了整個世界。
一如狗血言情劇裏麵的情節,男女主角初試雲雨,首先清醒的一方總是不在案發現場,仲卿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樣編排劇情為的是哪般。
這回輪到她親曆OOXX後的案發現場,輪到她獨自一人坐在床上,輪到她在滿地散亂的衣衫中尋找自己的內衣——卻是遍尋不著。
張仲卿同學本著科學地實踐、忠誠於真理的精神,順手披了件外套往廁所走去。
廁間那兒還亮著燈,嘩啦的水聲在寂靜的午夜愈顯清晰。
張仲卿站在廁所外這樣問道:“梁珂你把我內衣丟哪兒去了?”
一門之隔的梁同學回答:“我的那件也不見了,正想問你呢。”
黃瓜長驅直入,堅毅筆挺所向披靡;香腸能屈能伸,既有體貼的柔韌也有偉岸的剛強。
然,黃瓜削皮卻隻徒留疲軟的軀幹,香腸褪衣剩下的則是潰不成軍的肉糜。恰如張梁同學,脫了衣服之後果然就出現了矛盾。
“內衣竊賊?”張同學驚呼。
“誰要偷你的內衣,回家來都不洗澡,一股子汗臊味。”梁同學吐槽。
一個衣衫不整,一個芙蓉出水,對此內衣失竊案件進行全麵偵察。該案從廁所到客廳不到十秒便宣布告破。嫌疑犯正蜷縮在飯桌旁的靠椅上,椅子下麵躺著一胸罩,嫌疑犯身上還掛著一個、上麵正隱隱約約散發出傳說中的汗臊味。
狗血言情劇中最經典的台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