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無語的撫一下額頭,多少年了老媽還是願意沒事找事和老爸鬥嘴,忙勸道:“媽,這麼多年來你還不是吧老爸吃得死死的。”
電話裏傳來爸爸悶悶聲音以及媽媽得意的笑聲,一向在外端淑優雅的媽媽隻有在家裏對我和爸爸毫不掩飾的潑辣腹黑。
過了一會,媽媽換了語氣,正色道:“我自然不會像你絲姨一樣那麼縱容你陸叔。那是辰辰快高中畢業臨近高考的時候。那天她沒有留校住下,無意的回家聽見了你絲姨和陸叔的談話。其實你陸叔在辰辰剛上初中時行為就有些不檢點,常常以工作為由很晚回家,到了辰辰升高中時直接在外麵買了房子獨斷獨行的組建一個‘新’家庭,兒子都有了。前兩天你爸和他出去吃飯時看見那孩子起碼有5歲了。那天你陸叔和你絲姨攤牌,以你絲姨堅強的性格自然同意下來,同意簽字離婚,結束早已名存實亡的婚姻。你絲姨一直以來擔心早離婚會給辰辰留下心裏陰影,現在臨近高考又是一個非常時期,就和你陸叔商量等辰辰高考後再公開,你陸叔答應下來。辰辰聽到這,打開門當麵對你絲姨笑著說,不用再為她等了,其實她早就知道,讓你絲姨即可離婚。又對你陸叔說‘我以為自己收斂心性當一個聽話的好孩子,可以值得你回心轉意,原來一切錯的離譜,雲陸你這個懦夫你耽誤我的好媽媽多少年的幸福來委曲求全滿足你一時的麵子,你真不配姓雲!……’你陸叔聽了,以他的性格自然要動手的,辰辰還了手,你陸叔怒不可赦,打傷了辰辰,住了一個月院。高考可想而知。唉,後來你絲姨給辰辰準備留學,孩子也爭氣……”
失神的坐在地上,原來是這樣,原來我和阿堙都錯了。
我不信,什麼也不想去想,隻是不斷的喃喃的問著自己也不會留意的話:“一個月?媽怎麼可能?那時臨近我的生日短信依舊,生日禮物也有郵到……”沒有等來否定,淚已經不由自主的流下來。咦?呆愣的雙手覆麵,為什麼會哭?心為什麼會蘇蘇麻麻的緩緩的疼痛。為什麼她方來加拿大向學校請了病假,很少有事去做隻是天天到我家來,乖巧的待在我的身邊……原來是這樣。誰都不懂她,我是懂的。無論在外麵因為新奇選擇各式各樣的飲品,回到家裏辰兒隻會傻傻的笑著,心滿意足小口小口的喝著家裏的白開水。
‘家’這個字對於她太重要了……原來那時的她,心裏已經有了一輩子刻骨化不掉的傷懷,她不想讓僅剩的母親擔心,聽話的出國。無處可去隻能來到我身邊,那時的她是不可能有心思意識到自己心意的。那時的她隻是想要憑著一顆純澈剔透的心離我近一些,取得少有的溫暖。因為她一直最看重,最心愛,最想要守護住的家已經支離破碎,破碎刺傷了她,傷到了讓她迷茫,迷茫到在自己的生活裏不能有任何心思甚至不能獨自依靠自己去做好任何事。所以抱著最後一塊浮板的她隻是像一隻方出生的小鹿一樣蜷窩在草地上,小心翼翼的隻要待在可以看見我的地方就會安下心……
我應該早想到的,自小便對我的眷戀像一顆透明易碎的水晶,怎麼會為了一己私欲插於我和阿潤的之間,易碎麼?隨意那天晚上她將最後最美的純白的愛意呈現在我麵前,不帶幽怨,不帶試探,不帶一絲成人的繁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