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堵得水泄不通的的機場車流,耀眼的金黃色出租車駛上都市高架橋,這才進入了快車道。
舒張身體,遊川靠在後排座位,視線始終投向窗外的風景。勁風徐徐,從車窗降下的縫隙裏湧入,風拍打著他的麵頰,遊川鬢角翹起的幾縷發絲也隨之舞動。
遊川的目的地遠在市郊,整個旅途中,其貌不揚的司機大叔不時抬眼打量車內後視鏡,觀察著他。
因為不論從男人還是女人的審美來看,這位乘客都太有魅力,太不尋常。
年紀二十歲出頭的遊川,有著一頭黑得發亮的頭發,這意味著他新陳代謝良好體質十分健康。遊川梳著背頭,後腦勺紮著一個發髻,頭發雖長卻打理得一絲不苟。
再看麵孔,輪廓分明,鼻梁挺拔,眼神明亮有力。
遊川上身穿著一件深灰色無袖背心,露出的古銅色雙臂粗壯健美,下身是一條已經發白的寬腿牛仔褲,雖然寒酸,卻異常的幹淨。
“小夥子,”司機抻著長音,“你是哪裏人啊?”
“本地人。”遊川把頭轉向前方,再次聽到鄉音,讓他倍感親切。.
“本地人?我看一點不像啊。”
“在國外待了幾年,很久沒回來了。”遊川露出輕鬆的笑容。
“看你體格這麼棒,你不會是運動員吧?”司機擦擦鼻尖又問道。
“我呀,我是搏擊教練。”遊川活動起頸部,他自然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看我說對了吧,你準是從事體育這方麵的,”司機得意的點點頭,接著從座旁拿出一盒煙,打開,遞向遊川。
“謝謝,我不吸煙。”遊川抬手謝絕。
“對哦,運動員一般都不吸煙的,那你介意我抽嗎?”
“你隨便。”
“你這次是回家探親啊?”
“嗯。”
二人隨意地聊起天,車廂內氛圍變得輕鬆融洽。雖然車程很長,但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目的地。
“就在前麵一點,這個街道過了就是。”遊川身體前傾,兩隻手搭在前排座位。
他望向前方,視野裏的建築一點沒變,時光仿佛回到了他的童年。還是那個灰色的不起眼的保安亭,坐在裏麵的仍然是鍾叔,他神態自若,看樣子因該是在聽廣播。其實要說變化也有,便是與遊川離開那會兒比,鍾叔現在已經是滿頭華發。
輕踩離合,司機盯著大門旁掛著寫有——瓊華市兒童福利院的招牌,一頭霧水。
“這這是你家?”
“對啊。”遊川脫口而出。
……
因為想給那個女孩一個驚喜,這次回家遊川並沒有事先告知。
保安亭裏的老人有點犯困,直到遊川來到保安亭當當敲起窗戶,才發覺有訪客來了。
推開小窗子,老人探出頭,神情疑惑。
“你找誰啊?”
“是我啊!鍾叔,我,遊川。”遊川激動得聲音有些顫抖。
“遊川?”老人嘴巴微張,仍是一臉疑惑,仔細打量半響,進而喜笑顏開。
“呦!真是你小子啊遊川!這麼些年不見,變成男子漢啦!”老人忙從木椅上站起。
站在原地的遊川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他對出門迎接的老人說等一會兒,便跑開了。
十分鍾過後,遊川拎著大大小小十多個裝滿各種水果的超市購物袋,出現在老人麵前。
福利院活動室裏熱鬧非凡,小朋友們都在有說有笑的吃著水果。遊川立在人群中心,像個巨人,此刻,他正把切好的西瓜逐一分給排隊等候的小朋友。
據院長陳媽媽講,遊川第一次來福利院的時候,還隻是個繈褓中的嬰孩。他的名字就是陳媽媽起的,寓意是遊過人生無數的大川大河。
遊川自小體弱多病,天氣稍微有個變化,就會傷風感冒,為了強健體魄,自7歲起,小遊川在陳媽媽的陪同下開始晨跑一公裏運動,之後遊川每長一歲,晨跑裏程就相應增加一公裏,到了15歲,直接變成遊川在前麵跑,陳媽媽騎著自行車在後麵追了。除此之外,小遊川還是福利院小操場上的單杠運動王,他的體質不僅強壯還特別靈活,標準的俯臥撐可以在8分鍾內輕鬆做上100個。
遊川的鍛煉風雨無阻,結果8年下來,成為了福利院所有孩子中體格最好的。於是兩年後,在陳媽媽的鼓勵下,遊川報名參軍,順利地光榮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