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怎麼知道那稻草人頭是怎麼變得那麼凶殘的,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決它,再拖下去,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呢。
陳仙師指著自己的斷臂苦笑:“你看我這個樣子,還怎麼幫你們去捉它?”
我和老司機對視一眼,有點沒主意了。
陳仙師還躺床上呢,他胳膊上那傷口還滲著血呢,就算我們強拉他起床,他也沒法幫我們啊。
就在我們幾個人愁眉苦臉的時候,病房的門一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走了進來,她手上端著一個飯盒,看見我們也並不驚訝,隻是衝陳仙師說道:“爸,醫生都讓您多休息,您怎麼總是不聽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飯盒放下,熟練地給陳仙師掖好了被子。
原來是陳仙師的女兒,我腦子裏亂亂的,一邊想著陳仙師的女兒好漂亮,一邊想著稻草人頭該怎麼解決,一邊又是那件小光媽媽的睡衣,還有態度不明的陳筱雨。
對了,陳筱雨!她就住我對門,她會不會有危險?!
一想到陳筱雨會有危險,我的心就安定不下來了,對陳仙師說您是懂行的人,離了您我們啥都幹不成,更何況那稻草人頭也是您弄出來的,殺了兩個人了都,這賬估計也得算您身上。我看您也有心解決這件事,您就說該怎麼解決,跑腿的事交給我。
老司機也說錢的事包他身上了。
陳仙師歎了口氣道:“不是我不願意出力,是你們沒有幹過這個。如今雖然弄不清它到底是為什麼可以吃食人肉,但是我不在,恐怕製不住它啊!”
老司機道:“不如這樣,我們把那東西引到醫院……”
“不太可能,路途太遠了。”我打斷老司機的話,皺著眉想其他方法。
陳仙師也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漂亮女孩說道:“爸,不然我去吧。”
陳仙師一口否決了:“不行,太危險了!”
漂亮女孩卻沒有退縮:“我天天看你做那些事,看那麼多年看也看會了,不就是一個小鬼,有什麼危險的,再說了我就幫他們最後壓製一下,能危險到哪去?”
聽見她這麼一說,我跟老司機也覺得有戲,但陳仙師顯然是不樂意讓自己的寶貝女兒涉入危險中,怎麼說就是不同意。
漂亮女孩倔性也上來了,直接道:“你不同意是你的事,反正我已經做了決定了,回頭我就跟他們聯係,我看你怎麼阻止!”
這話算是震懾住陳仙師了,他連忙道:“別別別!我……我答應,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們必須按照我說的做!”
我們當然答應,漂亮女孩卻不讓我們說話了,說是要等陳仙師吃好飯再說。等她給陳仙師喂了飯,陳仙師讓我去寺廟一趟,去借佛前供奉用的燭台,有蠟燭的最好。
陳仙師說我家煤氣灶上的火壓根沒有任何靈力,也就隻能做做飯點點煙了,他那天用的蠟燭芯全都是用香灰摻符水浸上三天三夜,蠟裏麵還摻了少許的老公雞雞冠血,這才讓那隻小鬼不敢靠近。
他還驕傲地說用那蠟燭燒出來的叫三昧真火,被我和老司機狠狠鄙視過才改口說是盜版三昧真火。
燭台這玩意一般廟裏的不頂用,需要那種比較大的寺廟。我直接來到了最有名寶華寺,找到一個小和尚買了五百塊錢的香之後,問他能不能借用一下燭台,誰知道這小和尚眼也不眨地說不借。
我估計自己掏的錢太少,又加了三百,小和尚笑眯眯地收下錢,再問,還是不借。
我心裏火起,就想教訓這小和尚一頓。誰知道這小和尚機靈,扭頭往裏喊了一聲:“通達師叔!”
接著一個光著上身射一臉橫肉的和尚就出來了,我倒不是怕他,關鍵他身後還帶著四五個一看就很能打的和尚。雙拳難敵四手,這是我很小的時候就明白的道理。
可是道理歸道理,總不能我第一件事就铩羽而歸吧。那些拿錢就給的寺廟我又覺得不靠譜,萬一關鍵時刻沒用,我才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哭呢。
這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方法,想了想覺得可行,就對那滿臉橫肉的和尚說道:“大師您好,我是東方日報的記者,叫劉印,我們主編最近讓我們寫一篇關於寺廟的新聞,我瞅著寶華寺那不是咱們第一大寺嘛,這關於寺廟的新聞肯定要擱咱寶華寺裏麵出,就想讓你們配合一下。”
開始那滿臉橫肉的和尚還有點不情願,但是隨著我又掏了一千,單獨塞給他,他終於勉勉強強地同意了。說回去找主持商量一下,我怕他這一商量就回不來了,到時候一千八打水漂還拿不來燭台。於是他轉身一走,我就撲通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