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畫麵看起來有點殘忍,小鳥雖然小,流的血並不多,可那聲聲哀嚎還是讓陳瑤轉過頭,不忍心再看。
早已經把小鳥當成了自己孩子的母雞也叫了起來,而且憤怒地衝著我叫。我權當沒看見,把小鳥扔進了籠子裏。
稻草頭大嘴一張,把小鳥嚼吧嚼吧吃了。母雞發出一聲哀鳴,我趁著這個功夫,把籠門一開,把母雞也扔了進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隻母雞異常英勇,剛才連幾隻凶獸都鬥不過的稻草頭,在這隻母雞嘴下連連敗退。不過母雞的英勇隻持續了一會,就被稻草頭給咬死了。
咬死母雞之後,稻草頭又想從籠子門出去。我連忙拿出燭台,燭台上還有蠟燭,點著了,堵住籠子門,稻草頭這回果然怕了,又縮了回去。
稻草頭一次次要衝出來,又一次次地被燭火給逼了回去。但是很快,殘餘的蠟燭就沒有了,我連忙換了一根新的,可把蠟燭插到燭台上還是有個時間差,而稻草頭貌似更害怕燭台,趁著我換蠟燭的功夫,它猛地往外一衝。
都進行到這一步了,我怎麼也不能再讓它跑了啊,想也沒想,用身體擋住了籠子口。稻草頭一口咬上了我的腰,那個疼啊,還好我立馬拿燭台給它擋回去了。
別問我為什麼不把籠子門關上,因為時間緊,壓根就沒有訂做很結實的籠子,留著籠子門還能把握它逃跑的位置,萬一它亂竄給籠子躥個洞跑了,功虧一簣又找誰啊。
被稻草頭咬這一口實在有點疼,可比被刀砍一下疼多了,我手上還要端燭台,還要時刻警惕著稻草頭,連捂一下都沒法捂。
還要陳瑤這時候過來了,給我簡單地包了一下,不然我怕自己會失血過多而死。
終於挺到了早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雞叫了一聲,陳瑤頓時就清醒了:“交給我吧。”
稻草頭也像是聽見了這聲雞叫,著急起來開始在籠子裏亂竄了。籠子門已經被關上,它無處可逃了。
陳瑤有些緊張地把黑狗皮給拎了起來,然後從我手裏拿走了燭台:“等會我一說開,你就把籠子門打開。”
我點點頭,陳瑤深吸了一口氣,用蠟燭點燃了黑狗皮有毛的那一邊,轟的一聲,那毛上像是被潑了油一樣,迅速燃燒起來。
與此同時,陳瑤說了一聲開,我連忙打開籠子門,稻草頭一下從籠子門裏竄了出來。但是這時候正好有一縷陽光照進來,稻草頭一下撞到陽光裏,陳瑤瞅準時間,將著了火的黑狗皮罩到稻草頭上。
這一下,它劇烈掙紮起來,陳瑤力氣小,眼看就要被它跑了,我隻能壓到陳瑤身上,幫她一起困住稻草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稻草頭終於停下掙紮了,陳瑤動了動說:“你起來。”
我這才發現自己一個不小心竟然按住人家的小饅頭上了,我老臉一紅,也不好解釋,就站起來看陳瑤用黑狗皮把稻草頭燒完留下的灰燼給包了起來,還把對著窗台放的黑狗眼也扔裏麵去了,然後找個包,把什麼都包了起來,最後還拿出一張黃符,貼了上去。
陳瑤鬆了口氣道:“好了,我要把這個帶回去給我爸處理了。”
我苦笑一聲說:“你還不能走。”
“為什麼?”陳瑤有點不解。
我指了指地上的屍體,陳瑤立刻懂了。
我也沒打110,直接打給楊毅。楊毅過來看見一地狼藉也有點懵,確定我不是凶手之後才叫來法醫跟處理的警察。
給我錄口供的也是他,我把事情從寶馬車事件那裏跟他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他口供寫著寫著就寫不下去了,說這些事要是哄人的也就算了,要不是哄人的口供本上也不能寫啊。
我聳聳肩,反正這就是真相,寫不寫由你。
跟我僵持了一會,楊毅又去給陳瑤和老司機做筆錄,等給他倆做完筆錄,楊毅回來了,開口就是我信了,但口供本上不能這麼寫。
我說那怎麼辦?
楊毅說今天我們不能回家了,得在警察局呆一晚上。不過給我們的待遇還不錯,有床有杯子,還管飯。
吃飯的時候楊毅不住地看我,看的我渾身不舒服,索性擱下筷子問他怎麼了,楊毅說我變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我深沉地說:“當然變了,不當大哥好多年了。”
楊毅踹了我一腳:“去你的吧。”
到底是警察局,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覺得無比踏實,就是睡到一半,我夢見小光了,他在那哭,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理我。
我想走吧,轉臉就看見小光他媽媽,還穿著那件讓我臉紅心跳的睡衣,一雙杏眼勾著我說:“你怎麼不回家了?想不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