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早就猜測綠色球體中的嬰兒大有蹊蹺。這時見兩個苗族女人抱著一個嬰兒來到山洞裏,更加閉氣凝神,看她們下一步的動作。
少女抱著哭泣的嬰兒,也跟著哭了起來:“阿媽,你向神婆求求情,放過阿楠吧!”
少婦哼了一聲說道:“你還給他起名字了?”少婦歎氣,拍拍少女的肩膀,“是你自己不爭氣的,你要是生個女孩多好,偏偏生下的是男孩。”
少女哭得更慘了,不再說話。
我和趙軍、林佑對視了一眼,聽兩個苗族女人的口氣,在村寨裏似乎重女輕男十分嚴重。我們身後的幹屍忽然瑟瑟發抖起來,好像對外麵的兩個苗族女人十分害怕。他拖著受傷的身體,慢慢像角落爬去,隻見角落上又一個十分隱蔽的窟窿。
那窟窿上是道道劃痕,似乎是用指甲挖出來的。
我們哪容幹屍動作,立刻把他按住。但是一點輕微的響聲,還是在洞穴裏回蕩起來。少婦和少女緊張地大叫:“誰在哪裏?”
我們三個閉緊了嘴巴,不敢出聲。隔了片刻,少婦和少女好像覺得自己聽錯了,沒有追究。少婦的聲音繼續說:“來吧,阿媽第一次祭祀的時候,比你還小呢!”
少女終於忍住了眼淚,抱著嬰兒一步步向水流中走去。她又淺水處向深水處走去,越走越深,水位逐漸增高,從她的腰部,一直蔓延到她的胸口。她把手裏的嬰兒高高舉起,那嬰兒的哭聲也越來越大。
眼看嬰兒就要淹沒在水中了,林佑有點按捺不住,想要去救孩子。我和趙軍按住他,向他搖搖頭。這裏處處透著古怪,不能輕舉妄動。
少婦站在洞穴門口,張望著已經淹沒在水裏的女兒。終於水位淹沒了她手中的嬰兒,那嬰兒並沒有落入水中,而是漂浮在水麵上。
麵對這樣的情況,我們幾個無論如何不能坐視不理,我大叫一聲救人。當先跳了出去,在水中遊了幾下一把把水中的嬰兒抄了起來。
岸邊的少婦沒有想到會有人跳出來阻攔,揮舞這火把跑了過來,我把嬰兒拋給趙軍,一低頭鑽進了水裏,尋找那個潛入水中的少女。
少婦手中的火把,在水中泛著粼粼的微光。我憋了一口氣,下潛了幾米,終於看到了那個閉著眼睛的少女。
那少女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保持著高舉嬰兒的姿勢。我遊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她突然睜開了眼睛,跟著驚恐地掙紮起來。
我用力往上拉,她卻毫不領情,反而拔出了一把匕首,向我刺過來。我堪堪躲過去,鬆開了拉住她的手。
我們兩拉開了幾米的距離,少女仍然保持這防備的姿態。在水中她絲毫沒有慌亂,水性不知比我好多少倍。
兩人對視的時候,突然水底嘩啦一聲響,原本黝黑的水底忽然分開了一個大洞,我們身邊的水都像浴缸拔掉塞子一樣,向大洞洶湧流去。
我和少女身不由主的下水底衝去。我隻覺的後背重重的撞在一個岩石上,半天緩不過勁來,忍不住嗆了幾口水。
我在水中搏鬥的同時,岸邊的少婦揮舞著火把,向林佑衝過來。林佑立刻慌了手腳,這個少婦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滿臉的凶悍表情。林佑心裏打了突,別說還手了,隻覺得腳上一軟,連躲閃都來不及了。少婦一腳將他踹翻,朝趙軍跑過來,要搶奪孩子。
趙軍一手抱著嬰兒,一手從腰上拔出手槍。他用胳膊堵住嬰兒的耳朵,砰砰兩槍打在了少婦腳下。苗疆地處偏遠,叢林中多瘴氣毒物,民風彪悍。對付這樣的人,決不能心軟。趙軍槍口抬高,不介意下一槍打在少婦身上。
少婦雖然彪悍,卻沒失去理智。她高舉火把,從懷裏拔出一把銀製的短刀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跑到我們的禁地來?”
林佑這時也爬起來,向我這邊張望。洞穴的水流迅速消失,隻剩下幾道細流還在流淌。我和少女躺在底部,我半天才爬起來,眼前的景象讓我吃了一驚。水底露出一個黑黝黝的大洞,洞口往下竟然有一道台階。
那個少條腿點幹屍說“他們帶了男人和孩子,就能去上遊了。”敢情去上遊的需要用嬰兒做某種儀式,才能打開洞口。
林佑搭了把手,我從底下爬了上來。少女也趁機回到了少婦身邊,她眨巴著淚眼哭道:“你們把阿楠還給我。”
趙軍冷笑道:“你拿自己的孩子做貢品,你這樣當媽的還真不多見。”
少婦怒道:“這是我們苗家村的事,你們管不著。”她眼睛掃過我們三個,“你們知道擅自闖進禁地是什麼後果嗎?”
“你們跑進禁地來又有什麼後果呢?”我接口說道。在村寨外麵我們綁架了一個苗族少女,據她所說,禁地之中隻有神婆才能進入。眼前這兩個苗族女人,分明是背著村寨的人,偷偷跑進來的。
她們通過蹩腳的儀式打開了洞口,也不知道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句話顯然噎住了那個彪悍的少婦,她身旁的少女還在哭喊:“你們把阿楠還給我。”
趙軍朝我使眼色,剛剛我們按捺不住救人,已經暴露了行蹤。這兩個苗族女人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