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死白蟾蜍來。這對蟾蜍通體雪白,眼珠卻血也般紅,模樣甚是可愛,卻也不見有何珍異之處。夏青麵露失望失色說道:“這玩意有什麼好處?用來吃火鍋麼?”。胡桂南指著白蟾蜍道:“這是產在西域雪山上的朱睛冰蟾,任他多厲害的內傷、刀傷,隻要當場不死,一服冰蟾,藥到傷愈,真是靈丹妙藥,無比神奇。要是中了劇毒,這冰蟾更有去毒之功。”夏青喜道:“竟有這般好東西。”胡桂南道:“總而言之,這兩隻冰蟾,已不是我的了。”雙手舉起金盒,送到袁承誌麵前道:“兩位公子救大夥活命,不敢說是報答,隻是稍表敬意。請相公賞臉收下了。”
夏青突然做個鬼臉笑道:“胡大哥,隻怕這玩意早就不是你的了吧。我沒料錯的話,這必是壽禮。沒想到你又順手牽羊拿回來了。”胡桂南臉一紅說道:“果然是送給孟老爺子的壽禮,要是尋常時刻,兄弟再不濟也不會送出去的東西又拿回來。這不是夏相公在孟府用金銀珠寶退敵麼,兄弟覺得這冰蟾非同一般寶物,就這樣丟了實在可惜,於是…”說著幹笑了兩聲。
袁承誌心想,群豪散漫慣了,恐難服管束,說道:“胡大哥,雖說如此,但總覺不好。”話還沒說完,就被夏青攔住:“大哥,何必如此迂腐。胡老哥做得好。如果我知道這是個寶貝的話,早就被我順走了。”夏青暗笑袁大哥為人正直,隻是太過迂腐。
胡桂南道:“還請兩位公子收下。”袁承誌愕然道:“那怎麼可以?”胡桂南道:“若不是公子仗義相救,兄弟非死即傷,這對冰蟾總之是到不了孟老爺子手中啦。”袁承誌隻是推謝。夏青卻接過冰蟾道:“那就謝謝啦。”胡桂南見他收下大喜說道:“還是夏相公爽快。”袁承誌見狀也無可奈何,道:“胡大哥既然定要見賜,兄弟卻之不恭,隻好受了,多謝多謝。”夏青道:“大哥,咱倆一人一隻。以後受傷也不怕了。”
第二日,夏青,袁承誌,沙天廣,洪勝海,程青竹,胡桂南一行六人啟程奔往京城,傍晚來到涿州下的一座小村莊,但見到處殘垣斷壁,十室九空。
夏青歎道:“兵荒馬亂的,百姓活著可真不容易。”
沙天廣衝著夏青一抱拳道:“正是這樣,夏公子,袁盟主,才要領著咱們好好幹他娘的一場。推翻崇禎這昏君。”
袁承誌對夏青說道:“青弟,等闖王打進來了,百姓就有飯吃,過上好日子了。”
“大哥對闖王這麼推崇,我倒要見識一下。”
“青弟你見到闖王,一定會被他的氣概折服。吃他娘喝他娘,闖王來了不納糧。”袁承誌悠然神往。
夏青道:“不納糧,用什麼養活軍隊。當兵的隻怕憋得久了,日後出事呢。”袁承誌:“自有人籌措軍費。青弟這是軍國大事,你怎麼可以亂說。”。夏青撇撇嘴不高興的說道:“你敬佩的人,難道還要所有人跟你一樣,我隻是問問你就發這麼大脾氣。好好,我不說就是了。”
胡桂南見二人這樣,岔開話題道:“盟主,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夜吧。這麼多無人民宅,挑一間幹淨的。”袁承誌正色說道:“不可。主人家回來見咱們不告而入,那咱們跟明軍有什麼區別。”夏青說道:“偏你有那麼多清規戒律,怎麼不出家。”袁承誌溫言道:“青弟,這是做人的本分。”夏青急忙攔住他話:“得得,聽你的。”
眾人在村外尋得一座破落的寺廟。夏青心說:哼,難道寺廟就沒主人嗎?你還不是一樣住下,這人真是迂腐的無可救藥。
沙天廣拾來一些幹柴,在廟中生起火堆,大夥吃了一些幹糧。忽聽道外麵出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一個女聲說道:“這裏有一座破廟,咱們進去休息一夜,明天再找吧。”又有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也好。我都快累死了”夏青本來還在生氣,聽到這聲,向袁承誌擠擠眼睛:“大哥,這對寶貝,又跑這來了。”來人正是安小慧與崔誌敏。袁承誌見他忘記生氣了也很高興,對著外麵揚聲道:“小慧妹妹,崔大哥是你們麼?”。安小慧歡呼道:“承誌大哥,是我們。”說著兩人走進破廟。夏青衝著安小慧一笑:“安姑娘,真是有緣啊,在這裏居然也能遇見你。”還沒等安小慧說話,崔誌敏搶著說道:“誰跟你有緣,我們是碰巧走到這裏的。”夏青哦了一聲“不是緣分都能遇見,那一定是天意了。”崔誌敏氣道:“小慧妹子咱們走,這油嘴滑舌的家夥不是好人。”夏青一拱手:“慢走慢走,不送不送。”安小慧拉住崔誌敏:“崔大哥,我們還有要緊事要辦,你不要再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