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懷著對軒轅皓的惋惜和一絲歉意離開了河堤,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這裏還有兩個明顯與周圍氣氛不合,卻完全沒被旁人注意到的家夥。
“竟然沒死,該說他是幸運還是不幸呢,哼嗬嗬。”少年相的黑衣男性嘴角微揚,眯著雙眼,發出了邪氣的笑聲。
“主人。”一旁的白衣少女雙手垂在身前,聲音冰冷而不失尊敬的提醒到。
“咳咳,失態了。”黑衣男有些尷尬的說“嘛,問題不大,畢竟...”他擺手一指周圍的人,所有人都仿佛他們兩個不存在一樣走過,奔向自己要去的地方——或者是前方的熱鬧,畢竟人總是這樣,對別人的苦難視而不見,唯有熱鬧最能入眼。
白衣少女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輕笑著說:“主人不也一樣嗎。”
“當然,”黑衣男依舊保持著詭異的笑容,“除了有趣之事,沒什麼值得我去注意的,這大概也是我作為最沒有人性的神明的,最像人類的地方。”
“走了,零”他說著,從河堤跳下,整了下衣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零看著這個人,她的主人,櫻井真王,野良。不知因何而生,隻為了自己的愉悅而行動的野良神。
日暮十分,洛凡回到了借住的神社。盡管身為神明,沒有神器在身的他並沒有對抗妖的能力,逢魔之時對他而言也不適合在外遊蕩。洛凡拿出厚厚的本子,繼續著他不知何時養成的寫日記的習慣。
“嗯?”日記本中夾著一張字條,洛凡將它展開,上麵隻寫著“謝謝”兩個字。
“這是...”洛凡平時確實幫過一些人,但是會這樣表示感謝的人——特別是知道他借住的地方,還能找到他藏起來的日記本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吧。
洛凡心中閃過數個可能性,但都被瞬間否定了,結果也隻是心中的不安逐漸膨脹,他也沒法立刻出去探查個究竟。
夜色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緊不慢的走著,一路無視夜間還在遊蕩的人們,同時也被人們無視。走了許久,才找到目的地——一個偏僻的,俗稱貧民窟的地方,停在了一個即使是在周圍破爛的木質板房之中,也顯得尤為窮酸的小屋前。
“就是這裏了吧。”櫻井真王拿出偽造的鑰匙,打開了屋門。破舊的門板發出吱呀的聲音,讓他有些反感地皺了下眉。“這和隻剩承重牆也沒什麼區別了吧”櫻井真王想。一點廚具,拿幾根棍子撐著一張木板做的桌子,一張老舊的木板床便是這間屋子裏僅有的家具。櫻井真王進屋子,床上傳來輕微的呻吟聲,他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然而絲毫不為之所動。
“哥...哥?”床上的女孩發出微弱的聲音,然後又昏睡過去。櫻井真王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這種狀況下發這麼高的燒,看來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小心的把門鎖上,在屋裏盤腿坐下,抱著一把淡銀色的細劍——神器,零,靜靜地等待著名為軒轅皊的女孩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