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向濕著頭發的鍾淼點了點頭,就開了門出去再把門輕輕的闔上。
小時候周疏最愛看《正大綜藝》,記得節目裏麵總是有許多國家發生許多奇怪的事情,她那還殘存百分之二十理智的腦袋裏嗡嗡的想:媽的,今天比《世界真奇妙》還奇妙。
即哼著:“愛是LOVE,愛是AMOUR”歪歪扭扭的騎著自行車在回學校的路上。
等周疏騎回宿舍到處流竄偷了兩壺開水在廁所裏洗澡時,才發現自己身上不僅諸多蚊子印還有更多吻痕在她的脖子上。可是兩個鍾頭的事情像兩年前的事情。
這才他媽的叫回首已是百年。
開臥談會的時候,周疏以聽說開頭,把自己的故事講成某個男性友人的故事,請室友們廣泛提出意見,幫助迷茫無助的小XX。
“還有什麼唄,那女的肯定不愛小XX,可能是為了小XX的錢吧。”
“小XX怕什麼,一男人幹嘛在乎這麼多,這個不好換下一個嘛。”
“那女的肯定特別風騷吧?”
三室友提出了寶貴而沒用的意見之後紛紛睡去,讓醍醐灌頂的周疏輾轉難眠。歸結來歸結去,隻得出一個眾所周知的結論:鍾淼不愛她。
是啊,不愛她多正常,可是幹嘛要和她做僾呢?
周疏在愛情上還屬於癡兒級別,這就是讓她前女友們肝腸寸斷的原因,這次怕是她得肝穿刺了。
第二日周疏沒有曠課認真學習,第三日起導師讓他們到城郊一小花圃作業,說白了就是壓榨免費勞動力。自此她兩個星期沒回過學校,更沒辦法從H醫院穿過張望或者馬景濤狀的張開鼻孔噴氣問鍾淼我們算什麼。
她隻是悲觀的曉得,在經過那次肌膚之親後,她主觀上覺得愛情已經轟然來臨。客觀上來說,她和鍾淼,是朋友是戀愛還是性衝動,隻有天知道。
等到她曬得像個黑人一般的站在H院門口看著鍾淼踏著穩健的步伐經過她身邊而不看她一眼的時候,她的信仰結構整個崩塌。
“鍾淼,我們是什麼?”在萬千人群、出租車群、三輪車群、私家車群、自行車群的轟鳴聲中,周疏扯著鍾淼的衣角,固執的問。
“你啊,周疏,幹嘛呢,有事麼?”
“嗯,就問你這個問題,問完我就走,我下午還得上課呢。”
“性衝動唄。”
作者:巧克力點唱機 日期:2009-07-12 19:56
周疏在流量大於大姨媽的人群之中瞠目結舌,恍然大悟道自己是那個被嫖了忽然有了縞潮卻不懂得沒有下次的家夥。
大多數人能經曆的傷心故事大概隻約隻有三種,要麼你不愛我,你苦心糾纏;要麼我不愛你,你苦心糾纏;陣容再強大點就加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第六者。作為大多數人中的大多數,周疏可以很跋扈的覺得自己為了浮雲為了自由為而不得不到惺惺作態的放棄誰不放棄誰已經是很有檔次的事情。
可遇到一個把彼此的性行為的歸結到人類寬泛的社會活動的對手,心裏怨恨的不是你不愛我,怨恨的是自己一點都不大氣上檔次。
於是周疏臉上一陣發紅發白發灰之後又變得坦然,對鍾淼對了對頭。
“:啊,那你下次衝動的時候記得找我啊。對不起打擾了。”
鍾淼見著周疏扶著自行車倒退著,十米、二十米、五十米然後漸漸變成一個影子才回頭,表情雖然還是醫生那副百毒不侵的模樣,心裏卻在想著:“這個叫周疏的人好奇怪,幹嘛要說對不起。”
在鍾淼心中,“對不起”這三字比男兒膝下有黃金還重。比如教皇燒死伽利略才應該說對不起。你周疏到底是偷了我身份證還是拐賣了我,要和我講對不起?她不知道,周疏把對不起當口頭禪用,而她之後聽到的對不起比她前二十五年聽到的多了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