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然後。
鍾淼關死房間門,不發一言的慢慢脫衣服。從外套開始,層層疊疊,疊疊層層。
周疏站在她麵前,麻木的像昨日看了五百多部A片一樣,連眼鏡都沒有激動一下。
“周疏,今天好好愛我。”在鍾淼赤摞的擁抱周疏的時候,她在她耳邊輕輕的說。
作者:巧克力點唱機 日期:2009-07-16 20:41
這個陳舊的2000年的故事,從發出幼苗到腐爛成泥土,就這麼拖拖遝遝的結束了。
當鍾淼緊閉著眼睛,硬生生的說出要周疏離開的要求時候,吞下的空氣中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嗚咽開始,她和周疏就徹徹底底的變成了陌路人。
“陌路人?為什麼不說是路人就好了。”小李在黑夜裏站在X大附屬幼兒園內比她小兩號的秋千上,假裝沒聽到秋千頂端吱吱呀呀就要斷裂的聲音。
“如果你和一特別漂亮的陌生人迎麵走過,你看不看?”周疏喝著她永遠拽在手裏的可口可樂,聲音在X大幼稚園裏空蕩蕩的。
“看啊,不看白不看。”
“對啊,這就叫路人。陌路人就是兩人不巧遇見了,一人飛快看天,另一人飛快看地,以免尷尬的碰上眼睛。”
“小周你這麼就很不大氣上檔次啊,人家僅僅就是不和你談戀愛而已。”
“我想我要真碰到她,會認真看一直看直到眼睛疲倦了掉下淚來吧。”
“真惡心,這就是單戀麼?”
“嗯。”
鍾淼每天下班經過醫院大門的時候總是潛意識的慢下腳步,躲過三三兩兩的人群,幾次幾乎有幻覺的看到那個背著背包,頭發總是無法很妥帖的家夥還是像之前那樣站在大門口,對她招手,快步走進再用幾乎寵溺的語氣說:“今天我們吃白斬雞。我特別弄得不太辣。”
大門口每天依舊熙熙攘攘,賣報的、求醫的、票販子、乞丐、要上京討說法的,除了那個她想看到的。
隻是隔三岔五醫院旁邊的停車場總是有車燈或者喇叭聲恰如其分的提醒她,她有男朋友,在車內看著報紙等著她下班到各大西餐館吃飯。
曲悠然是一個和這個市井城市格格不入的男人。在星巴克還沒在成都落地的那些年就隻喝現磨咖啡,隻穿係鞋帶的皮鞋和POLO衫。鍾淼去他家做客的時候看見那一塵不染的提溜出兩瓶依雲,她很想大叫你安妮寶貝書裏拖拉出來的男人啊。
如果周疏知道,定會嫌棄微笑,喲,安妮小寶貝筆下的男人,有腿毛和雞雞麼?
周疏的導師在都江堰的山上有一塊試驗田,種著數不清的獼猴桃,據說是為了釀酒而準備的。導師問周疏願不願意在那兒實習一段時間,讓跟著的農家學習學習如何授粉。周疏想了想,點點頭胡亂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去了山上。
都江堰的山和川西壩子的已經有些不一樣,大概是因為過了都江堰就是藏區的緣故,所以連山都顯得特別巍峨,每天晚上的星星都顯得特別的大顆。於是周疏就在這沒有書籍沒有網絡電視也隻能收中央一台的地方像一顆小樹般就著雨露和臘肉香腸茁壯成長
也就才三個星期的樣子,這裏的務農的人們都喜歡上了這個閑暇時總喜歡堵螞蟻洞掏鳥蛋的從周老師。周疏覺得自己就在此當過農民也不錯,不用每次看見市中心那點心店躲躲閃閃,不用看見H醫院躲躲閃閃,看見誰都躲躲閃閃。
趁著幾個豔陽天埋頭苦幹,周疏全身都脫了一層皮。當幾個少男少女說要去虹口漂流的時候,她也就順理成章的被抓去了。
2001年,虹口的漂流其實還沒對外開放,隻是有家公司在試營業,小小的地盤隻有兩艘橡皮艇,卻大排長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