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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表姐結婚,失婚,現都快邁入二婚了,還在躲情債。頂著一頭扯不清的短發,周疏都佩服自己能在宿醉的第二天睜著眼睛聽一女人絮絮叨叨愛情事故。

“他要我不和老吳結婚。”

“他又是誰?”

“公司同事。”

又是一個《畢業生》的故事,周疏對於成年人,尤其異性戀成年人的時間充滿了好奇。愛情,之於他們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是否看對眼的兩個人有著在冬季裏在森林裏尋找著鬆露的豬那麼期待的心情?

“小疏,你有沒聽我講話啊?”

“啊?”

“我說,你覺得我是不是到你這裏來躲兩天比較好?”

“又不是二八少女,還躲呢。”

“哎,你不懂啦,這愛情的事情。話說回來,小疏你這麼大了,也該談戀愛了啊。”

“我談過戀愛啊。”

沉默了五分鍾,表姐問。

“和男的女的?”

“女的。”

周疏第一次對家人出櫃就在這麼渾渾噩噩的狀況下發生。

2008年5月14日,表姐和周疏擠在一個帳篷裏躲地震。晚上沒電也沒水,隻能靠聊天來打發寂寞。表姐再次問她。

“小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是同誌。”

“因為我喝醉了。”

“你不怕我告訴你爸媽?”

“應該不會。”

然後各自翻身睡去。

周疏聽著外麵喧囂著的來來回回的汽車,回想又回想,才理清當年思維的脈絡。就因為沒有了鍾淼太寂寞,才會潛意識的想製造一個讓自己生活顛覆的機會,乘機瘋狂。

結果卻是啞屁,這還是生活。

作者:巧克力點唱機 日期:2009-07-27 22:55

2002年3月,周疏正在看店,鍾淼一進門就親手交付一張喜帖,上書:新郎:曲悠然,新娘:鍾淼。

周疏看了看印刷包裝,手指在喜帖上磨蹭又磨蹭的點點頭:“啊,結婚啊,新婚快樂。一定到一定到。”

這時店裏來了客人,抓著印度神油死都不肯撒手,鍾淼本來想說什麼的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也就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你說鍾淼是我前女友?現女友?未來的亂搞對象還是什麼?”周疏在電腦商奮力打著論文,一邊咬著快流出汁水的包子。

“陌生人。”

“那她為什麼要給我送喜帖讓我白給那兩百塊錢。”

“你不給1200麼?”

“為何?”

“表示對她的重視呀,人偶像劇你都這麼演的。”

“銀子是銀子,女人是女人。銀子可以買女人,女人生不出銀子。”

“矯情。”

周疏的確是一個矯情的人。尤其是對著鍾淼,一個電話問你在哪兒啊,她就能說我現在在哪兒即將去哪兒明天大概在哪兒;問在幹什麼,她就能回答我幾點鍾在幹什麼幾點鍾到幾點鍾在幹什麼。鍾淼讓她在X大校門口等她。

“什麼事兒啊。”

“婚禮特別忙,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哦。”

“幫我想個地方。”

“我宿舍去吧。”

“好。”

周疏是一個說好聽點不拘小節,說難聽點邋遢的人。在追求鍾淼的歲月裏,一度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樣,可在自己那小窩,能怎麼亂就怎麼亂著。比如小床上4分之3的空間堆著書、課本、CD已經各類淫穢用品的包裝盒,隻留下4分之1的地方放著一歪歪扭扭的被單。

鍾淼默默的看了看,一本書一本書的給周疏歸置著,垃圾一點一點的清掃著,在整理夠不著的地方整個身體都傾了進去,衣服漫漫卷起,肋骨根根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