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蕭清然瞥見她的傷口有血滲出,心疼的讓她老實靠在床頭拆掉白布為她重新換上新的。原本白皙的肌膚出現滲血的傷口,蕭清然也不知該罵她還是該難受,隻好一邊兒為她包著傷口一邊兒說:‘還好你習過武,這帶毒的飛刀豈是你說擋就擋的?以後不要再做這等傻事!’
‘如果你不替梁王那個娘娘腔做事,我就不會去做擋飛刀這樣的傻事了。’流黎再次抓住她的手,眸子裏帶著懇求。她實在不希望蕭清然繼續為梁王做事,她就不明白,明明她和秦月瑤是同門師姐妹又為什麼要到如今這地步?!如果她不為梁王做事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了呢。
‘流黎,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可以選擇的。’蕭清然歎了口氣,目光望著密封的窗戶,說:‘婆婆是我唯一的親人,她生前曾告訴我,要我不惜一切代價奪回屬於家族的一切。她說我乃先帝麾下大將的女兒,若非先帝昏庸,父親也不會騎兵造反,隻可惜最後還是落了個死無全屍的下場。父親在被捉前把我交給碧霄宮的婆婆,那一刻起我便帶著為父親報仇的使命去活。如今婆婆不在,她的遺命和父親的仇,都是我必須完成的。’簡單的幾句話,並不能說清蕭清然所經受的苦,可偏偏她能說出的就隻有這些,因為婆婆對她說的,就隻有這麼多。
沉默片刻,流黎鬆開了蕭清然的手,很是正經的說:‘你不覺得你背錯了使命嗎?如果你真的是大將軍的女兒,那麼我想說的是你根本不需要為你父親報仇。一來先帝已經死了,你如何去找他報仇?難道要殺光他的兒女嗎?可你沒有,而是投靠他的兒子。二來,就算皇帝昏庸無能,他也是天之驕子,你父親隻是將軍就想起兵造反,說白了他隻是貪圖皇位而已,就算死無全屍也是咎由自取。再有,你婆婆的遺命是讓你取回屬於家族的一切,你說她是你唯一的親人,可你想過沒有就算是再親的人也會有說謊的侍候。你的命是你自己的,過去之人隻是過去,生活還在繼續。別為了過去之人的荒唐遺命誤了自己的幸福。清然,聽我的話不要再去幫梁王做事,跟我在一起過平淡的日子不好嗎?遠離那些紛擾,和我,和塵她們一起生活。自由自在的,難道不是你一直都向往的日子嗎?’
‘你....’蕭清然被流黎的話搞的心煩意亂,隱隱的有些一閃而過的感覺,想抓卻又沒辦法抓到手。起身,蕭清然替她掖了掖被角,說:‘我想出去走走,心裏亂得很。’說罷,轉身走出了碧霄宮,散步於碧綠的草地上。碧霄宮在大秦朝向南的洞霄嶺,這裏四季如春,就連吹來的風也帶著怡人的溫柔。這裏,是真正的田園,也是真正可以讓人忘記煩惱的地方。望著不遠處的田地,蕭清然的心矛盾不堪,即便這裏的風景再美,她還是意亂心煩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第七十六章
微風陣陣,蕭清然坐在離碧霄宮不遠的草地上,微風吹亂了她鬢角的長發,即便是這樣的晴天兒也會因為穿的單薄而感到涼意的侵襲。長長的歎了口氣,剛才的那番話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而現在也因為這些話,她開始反思從開始到現在她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是錯。
‘穿的這麼少,就不怕著涼嗎。’虛弱的聲音從蕭清然的身後傳來,流黎隨手把一件外衫披在她的身上,忍著疼痛坐到蕭清然的旁邊,說:‘你還在想嗎?其實答案很簡單的,隨心去做。’
‘你怎麼出來了?我扶你回去。’蕭清然正要起身,手腕便被流黎抓住。她搖頭示意蕭清然就這樣坐著,替她歸攏鬢角的碎發,流黎深呼吸,說:‘沒想到這裏風景那麼好,你看下麵還有田地可以種蔬菜水果呢!以後,如果我帶她們到這裏過你不會介意吧?這碧霄宮夠大,我們應該夠住呢!’
噗。蕭清然忍不住笑了出來,不知為什麼流黎的身上總有讓她安心的氣息,慢慢的靠在她的肩膀,蕭清然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你這人倒是厚臉皮,居然打上我這碧霄宮的主意了呢。’
‘我的臉皮確實很厚,不過打碧霄宮的主意之前我早就打上你的注意了呢。以後,我耕田種菜,你們呢就等著吃現成的就好了。沒事兒的時候我們就到這兒曬太陽,散步什麼的。清然,跟我在一起好不好?秦月瑤她始終和你是同門師姐妹,別總是仇人相見似的好麼?’
見蕭清然沉默不語,流黎也不好再說下去,隻是攬過她的肩膀在她的額頭輕吻一下陪著蕭清然坐在草地望著蔚藍的天際。那一刻,即使沒有言語,蕭清然也感覺她們的心離得很近很近,一種安定是蕭清然從未有過的。她定定的望著藍天,腦子裏出現的是和流黎相遇至今的所有片段,被屬於流黎的氣息包圍著,蕭清然閉上眼睛呼吸著,手不由自主的撫上流黎的臉,吻上,伴著加速的心跳,有淚滑過臉頰。
流黎的傷口愈合的很快,兩天不到的時間她的聲音已經不再虛弱。在碧霄宮裏轉來轉去,流黎在心裏做出自己的打算,把這間房留給誰住,那間又留給誰住。想的無聊,流黎發現已經半天沒有看見蕭清然了,就連那個總愛跟她抬杠的雲裳也不在,似乎是下山買吃的去了。在偌大的碧霄宮無聊的轉悠著,直到流黎來到最後一間房間門口,裏麵傳來輕微的水聲。‘咦?’流黎疑惑的望著虛掩的門,心想著蕭清然應該在裏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