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繼續在街上閑逛。孟逸昶此時已經將最後一錠銀子兌開,現在身上隻剩下一些散銀子和一些銅錢,他都交給馮青青收著。錢馬上就要花完了,他不得不又開始為賺錢的事發愁起來。
邊想邊走著,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大堆人正圍著一個攤位,他二人也好奇的走過去看看熱鬧。
“聽說這番僧是波斯國來的,在郊外建寺傳道,現在正在招募弟子。”
“嗨,你懂什麼!人家那叫大秦國!”
“這你們都不懂了吧,什麼波斯國大秦國!我聽說他們被大食國攻打,都快被滅國了。”
“哇,大家快看,這番僧手裏抱著的畜生是什麼啊!”
“是啊,是啊,這畜生真有趣,從來沒見過。”
“我猜那是隻狐狸,變種的小狐狸……”
“去,我說那肯定是隻剛出生的小老虎,你仔細那畜生身形動作,長大後肯定是活脫脫的老虎。”
眾人紛紛嘀咕,孟逸昶也好奇的望去,看見攤位中間正閉目靜坐著一位紅衣波斯番人,身形精瘦如柴,仿佛一個月沒吃飯似的,兩眼袋深深凹陷,不過奇怪的是兩眼卻格外炯炯有神。這身形不禁讓他聯想到了遙遠的非洲難民。
番僧手中輕輕撫摸著一個動物。孟逸昶一眼就看出那動物是貓,可是現在是唐初,人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動物,故而剛才都在紛紛議論不定。
馮青青也很好奇,她拉了拉孟逸昶的衣袖,問道:“孟公子,請問此物是何物?”
孟逸昶憨笑一聲,握住她的手,說:“青青,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嗎?別叫我公子,我們不用這麼見外!以後就叫我孟哥,孟大哥!否則我可真的生氣啦。”
“可是,公子,青青隻是……”
“青青,你再叫公子,我就真不理你了!”
“嗚嗚……不要!孟大哥!”
“乖!這個動物呢,叫做貓!”
“貓?貓!”青青第一次聽說這種動物名字。周圍的人聽到如是說,也都好奇地轉過頭,詢問道:“這位公子,你認識此物是貓?那你跟大家說說,這貓是什麼?”
孟逸昶大大鄙視了一通眾人,真是沒見識。不過想想貓是從外土傳入中國,可能在唐之前,還沒有引進。於是,他解釋道:“貓呢,也是一種家養動物……”
“動物?何為動物?剛才不是說它是貓嗎?”眾人越發好奇。
“動物,就是你們說的畜生,貓和狗一樣,也是一種家養的畜生。不過呢,這貓,白天睡覺,晚上行動,專抓耗子為食。”孟逸昶解釋道。
眾人聽後一陣唏噓,“如此神奇,以鼠為食。如若家中圈養此物,豈不是再也不用*毒殺老鼠?”
此時,那位盤坐的波斯番僧,也睜開雙眼,朝孟逸昶投來讚許的目光。
“有……見識!”番僧讚道。
“大師過獎,愧不敢當!”孟逸昶回道。心想,認個貓就是有見識,看來這唐人還真是愚昧無知。好歹我也是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看來以後,憑這滿肚子超時代的見識,也不難混出個名堂來。他不由自我陶醉洋洋得意洋洋得意起來。
“大師,您這擺攤是打算做什麼?”孟問道。
“招……弟子!”番僧好像漢語並不好,每次說話隻吐幾個字,而且口齒不是很清楚,認真聽才能辨別。
番僧這時拿出一份榜文,慢慢懸掛在旁邊的木杆之上,展示給眾人看。孟逸昶對這唐代繁體文字,並不太認識。隻聽得眾人緩緩讀道:“大唐皇帝令:大秦景教西郊入內,翻經問道,與社稷有功。波斯僧阿羅本,遠將經教來獻上京,其功當嘉。特準阿羅本興於長安城中義寧坊建寺一所,納徒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