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刷白了的小屋,屋內除了幾張簡單的家具和殘留的一些存物外,空蕩蕩的,顯然這裏並不常有人居住。一張狹長的粗木桌子上散落著幾個舊杯碗,牆邊高高地懸著幾支熏醃的肉。
孟逸昶躺在最內屋的一個角落,這些日子下來,他已經暗暗衝破九個被封穴位,隻需再一兩天時間或許他就有機會逃生。他此刻心中平靜,不過肚子倒是十分饑餓,這些日子,胡笳每天都是到晚上才給他喂點幹糧。
“再問你一遍,你想通沒有,願不願意默寫經文?願意就點下頭。”胡笳問道。
孟逸昶麵無表情,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他不清楚胡笳為何要得到《無動混元經》,但是他心裏打定了主意,隻要一日不說,就有一線保命的機會,給自己爭取逃命的時間。
胡笳見他不答,也不再詢問,在外麵兩屋內走動了一會,便出門而去,不知去了哪裏。
孟逸昶見機又開始按自己的方法,吸納寒氣衝擊最後一道穴位。過了好久,並未見胡笳歸來。他不禁奇怪。之前胡笳出門,一般都是找些食物不一會就會回來,今日為何去了這許久?
直到天色變黑,約摸戌時時分,他聽到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好像不止一人,聽腳步聲是兩個人。
此時外屋油燈燃起,孟逸昶瞟眼望去,昏暗的燈光下,其中一人正是胡笳,而她身後,卻是另外一名黑衣女子。這個黑衣女子並非漢人,穿著黑袍戴著頭巾,但那雪白的肌膚,高高的鼻梁,長長的睫毛,漂亮的丹鳳眼,高挑的身材,隻是年齡偏大,估計三十上下,但風韻猶存,宛然一副中年美婦姿態。從相貌風格猜測,孟逸昶估計她是波斯人士。
兩個女人在外屋交談了許久,都說的是波斯語,隻見胡笳先是關心地向中年美婦詢問些什麼,之後又低頭陷入了沉思,情緒好像很失望。中年美婦隨即安慰的樣子說了一些話。孟逸昶關注著兩人的談話,聽到兩人口中多次提到“卑路斯”三字,好像是一個人名。他並不能聽懂一句,隻是好奇,胡笳不是中原女子嗎,為何也會熟練地說波斯語?
孟逸昶突然注意到,這個中年美婦悄悄的繞到胡笳身後,而胡笳正在沉思中,渾然未覺。不好!他心想,這中年美婦估計要偷襲。他有心想要提醒,不過啞穴被封,沒法發出一點聲音。
果然,中年美婦趁其不備,突然一掌擊向胡笳後背。胡笳驚覺已晚,未能完全防備,被一掌擊中,身體被擊開幾米外,吐出一口鮮血。
胡笳憤怒地職責中年美婦,而中年美婦則一陣陰笑,繼續攻擊。重傷的胡笳難以招架,馬上又中了兩掌。中年美婦封住了大門出口,胡笳已經被逼進第二間屋子,再裏麵便是孟逸昶所在的內屋。
看來胡笳肯定支撐不住了,片刻便會有性命之憂,孟逸昶心想。他不知道如果中年美婦殺了胡笳,發現他後會不會放過自己,但他覺得明顯不會。他隻能暗暗祈禱,胡笳能支撐住,或者至少不要把戰圈轉到內屋。一方麵,他再次加速自己衝擊穴道的進度。
受傷的胡笳此刻已經明顯虛弱,掌力內勁不足,顯然支撐不住幾招。孟逸昶暗暗叫急,心想,此刻如果仍然引寒氣來消磨打通穴位,至少還需一晚時間,看來必定不行。當前之計隻能賭一把了!他一麵引入寒氣衝擊最後一處被封穴道,一麵運丹田之氣也去衝擊穴位。之前諸多穴位被封,丹田真氣根本無法調動,此時九處已被解封,危急關頭,他隻能賭一把再試試調運丹田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