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和思怡看向我的眼神是緊張的,一邊的周蔚然頹廢的感性,眼神竟然顯的憂鬱之色。
我一直以為周蔚然是喜歡老板的,卻從未想到過會是這樣的,想必今天所有的人之中,除了我之外,她亦是……畢竟她隻比我早那麼點時間知道事實的真相而已。
“小蘭……。”老板打破了寧靜。
“恩,老板,我要辭職。”總覺得自己確實是累了。這麼些年下來,除了老板和身邊那些來往連名字都記不住的女人,我似乎一片空白。
“什麼……。”老板緊張的的看著我。我從未見她如此,她一向是氣質優雅的。
“我累了……。”我淡淡了說了句。
“這個我們回去再說。”老板以不容分說的口吻道。
還沒等我開口說話,周蔚然已站起來開口,“她不會跟你走的。”
我抬頭驚噩的看著她,時間已過了七年,我並不認識周蔚然還需要留下我。畢竟她愛的是年少時,穿著白色紗裙的自己,隻是如今我在老板的調教下,已是偏愛西裝長褲的幹練。
“阿然,不管怎麼樣,我今天要帶走小蘭。”老板的口氣是堅決的。
“你認為我會讓你帶走她嗎?”周蔚然冷哼中帶著冷意。“七年前,你就是吃定了我不會低頭去找你。才整整騙了我七年,你認為現在我還會任你帶走她嗎?”
老板緊握著拳頭,“阿然,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你,但是小蘭她現在很脆弱。”
“那到底是誰造成了這一切呢?還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周蔚然的話語是尖銳的。
“不是的,我隻是想好好照顧小蘭,再也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了。”老板大聲說著,“那個時候,你叫我怎麼跟小蘭說,跟她說我是蘇原的小阿姨嗎?那樣的話,你認為我還會有機會讓她站起來嗎?”
“那你對我就公平了嗎?”周蔚然冷笑。
“如果現在是不公平的,那你認為我當時說了,就公平了嗎?”老板反問道。
到底怎麼樣才是公平,這一場遊戲到底是誰的錯?
我、蘇原、小越這是三個人的遊戲,誰的錯?我、老板,周蔚然這樣三個人的遊戲,誰的錯?還有一個半大不小的周思怡,她又錯了什麼?
如果都沒有錯,那為什麼會有傷?如果都錯了,那麼愛就是主凶。
“阿文,你走吧,要不是念在周家與文家的交情,你認為你還能站在這裏嗎?”
“周蔚然你就認為若是你當時發現了小蘭會告訴我嗎?”
我坐在一邊看著老板與周蔚然一來一往,慢慢覺得頭很重,暈暈乎乎的難受,鼻子已經不能再呼吸,整個世界仿佛隻能聽到自己張著嘴粗重的呼吸聲,整個胸口隨著急促的呼吸伏動著。
“阿蘭,你怎麼了?”耳朵裏隱約的傳來周思怡的聲音,隻是我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失去了意識。
睡夢裏,我小學四年級,十歲那年的夏天下午放學後。學校池塘旁邊的鬆樹下,我四五個同學正在跳皮繩。而我帶著妹妹在池塘裏戲水。
過了一會兒,隔壁村子裏一個三年級的小男生被我們吸引的也下水來玩,他的表妹隻眨巴著眼站在岸上看著我們笑的甜美。
一時間,嬉笑聲以及岸上鬆樹下我的同學傳來“小燕子,穿花衣……”的喝聲,堆滿在學校後的池塘裏回蕩。
“你看我姐下的好深哦!”妹妹看著我下到池塘的深處,自豪的說道。
我回頭看著妹妹,笑的寵溺。隻是也不敢再往前下了,因為我不會遊泳。
那個小男生聽著妹妹那樣說,便也對著岸上的表妹說道,“我也下到那裏去。”我們隻是玩笑著看他往下走去,都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