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位子,我何必在難過時找他說話?我不過是保留了加害者的名字,他以為他憑什麼指責我?!
「那絕交吧。」我說得雲淡風清,卻硬讓門板吞了我一腳。
「你……因為這樣要和我絕交?」背後傳來的聲音微顫,我知道,那不會是因為害怕,而,十成十是因為氣過了頭。這是個似曾相識的場麵,每次我都在想,是害怕多好!若世揚會害怕和我斷交,他就不會再繼續越線,會繼續在我的保護之下完好無缺……我要他百分之百的安全!
「世揚,你讓我覺得疲倦。我過幾天就遞辭呈。」
料想以社長的性子不會這麼快找朔方商量,我不顧反對辦理了出院,並在接完朔方的問候電話之後鎖好公寓,從容踱回了老家。
以一句“你們的照顧會遜於醫院麼”,擋掉父母對我擅自出院的漫天抱怨,我趴在床上,用媲美烏龜走路的速度撥號給朔方。
「嗨,什麼事?」
「沒有什麼,隻是……」我懶懶地繼續瞎扯,「社長這個月運勢不佳,你若有空,就去拜訪他吧。」
他失笑,「你呀你,又在計劃什麼陰謀?」
「我是無辜的,隻是覺得雖然在醫院有碰麵,但你一陣子沒去他家玩,說不定社長會想你。」彼端沉默,有人在偷偷害羞。
「好啦,真是的……」
「那麼再見,親愛的朔方。」
「拜拜,親愛的雁茗。」
唉……
29、
當匈牙利舞曲響起時,我正仰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發呆。
隨意瞥了眼手機,我順手將它塞至枕頭之下,除了酒保小姐,我沒打算接任何人的電話。雖然她打給我的機率微乎其微,我仍神經質地,不時檢查手機是否需要充電、是否正常運作。畢竟理智並非萬能。
「雁茗……」房外傳來母親的叫喚,「出去幫我買個東西。」
「現在?」我不太情願地反問,看看鍾,都十點多了,「什麼東西那麼急?」
母親神秘兮兮地將手自我眼前晃過,視線跟了上去,見鬼!是我一直想看的那部片子!「雁茗啊……」她得意一笑,「你媽可是特地為你租來的喔,你不想看?」
「想。」我看著母親,想當用力的那種看法。天知道我盼這片盼多久了!
「我要沙士,你爸要啤酒,你自己的飲料和鹹口味的爆米花。」
「領命。」抓過外套,我不放心地叮嚀,「要等我回來,才能看喔!」
「知道啦,快去快去!」母親說著動手推我出門。
有言道,虎父無犬子。
所以,獅子的媽媽,自然也不會是小貓咪。
下樓沒走幾步,隻見一抹長發人影步伐蹣跚、滿是醉態地接近。我往旁邊一閃,讓出她“蛇行”所需要的大空間。怎料她仍舊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撞向我,我一震之餘穩住腳步,長發女孩卻跌坐到地上。無奈聳肩,我上前扶她起身,誰都有想買醉之時,醒的人,也就別太計較。
穩穩拉她站好,才放手,她卻往我身上靠。「站好!」我不太高興地下令,在因沒有得到回應而欲身手推她時,我察覺些些不協調。這個醉鬼身上,竟無一絲酒味。「喂!」我沒好氣地質問,「你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吧?」女孩子一人在外連自我保護都不懂,傻瓜!
低笑自而旁傳來,她突然掩上我的嘴、反扣我的右手。一輛車迅速駛近,我被拉入後車座。女孩哼著小調上車鎖門,對我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