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飄來的雨鑽到我脖子裏,冰涼,我拉了拉領子,往裏站了些,靠在客廳的門上。已經要入冬了吧,這樣的雨是不會有雷的,是雷讓小南和我走到一起,老天不會安排同樣的場景讓我再和其他人走在一起的,有的人走近你,是要和你一生一世,有的人走近你,可能就隻是擦肩而過的緣分,像我和楊曦!

丫丫出來看到我,奇怪的說“你怎麼站在這兒啊?不冷啊?看你穿得這麼少”,我笑笑,和她一起又進了客廳。我們邊喝茶,邊聽丫丫把她這次去小文家發生的告訴我們。小文在我去報名參團之前就已經離開了這裏,去了哪裏誰都不知道,小文的父母說在她自殺的前兩天她才回去,回去以後沒有一點異樣,每天有說有笑的陪老人聊天吃飯,還把自己的存折給了父母,告訴了他們密碼,當時小文的父母還堅決不要,說是讓她自己留著用,小文堅持不要還說自己放著容易丟,交給父母才放心,最後一頓晚飯,一家三口吃得很開心,小文甚至撒嬌的說在父母身邊真好,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老兩口沒想到,最後的一餐晚飯竟然是和自己疼愛的女兒最後的告別。第二天小文的父母等到中午還不見女兒出房門,就去敲門叫她,敲了半天沒動靜,著急起來撞開門才發現,女兒已經永遠不會再醒來了,小文的床頭放著給父母的遺書,沒有說明為什麼會丟下他們,隻說自己不孝,無法再照顧兩老,請父母原諒自己。丫丫處理好小文的後事,到她房間幫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從她的抽屜裏發現一張信紙,紙上隻寫了兩句話“我走了,隻帶走你的兩聲歎息;你走了,卻帶走我整個生命”,丫丫私自把這張信紙帶了回來,這是給瘋哥的,應該給他。小文的所有東西中,除了那寫有兩句話的信紙,沒有發現有關瘋哥的一點一滴,瘋哥的相片,瘋哥送給她的所有東西都不知道被小文怎麼處理了,如果不是因為丫丫知道整件事,一定不會想到小文的死是和一個男人有關,一個無法給她未來的男人,一個帶走了她整個生命的男人!小文愛瘋哥愛到連死都不想拖累他,不想給他帶去一點麻煩!丫丫哭著說完這些,我流著淚攬住丫丫的肩,不知道用什麼詞語能表達清楚自己對小文的惋惜,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傷心的丫丫。哭完後的丫丫吸吸鼻子,擦幹眼淚說“好了,我說完事情也過去了,小文也不想看我們成天哭喪著臉”,楊曦點點頭說“不管是對是錯,我們要麵對現實,活著的人更要懂得珍惜才不枉活了一回”,丫丫笑了笑,對楊曦說道“你幾時說話都這麼有哲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老師呢”,見丫丫開玩笑了,我也拋開那些灰暗,下再大的雨也總會有天晴的一天,太陽也總是會出來的,不是嗎?丫丫倒了杯茶,向空中舉了舉,說道“小文,一路走好,在那邊要好好的”,說完把茶倒到茶盤裏,我和楊曦也舉起茶杯,向空中舉了下,把茶倒了。給小文敬完茶,我們重新泡了一壺,三個人喝著茶,聊著天,氣氛輕鬆而愉快。

雨沒有要停的意思,天因為下雨而黑得特別早,丫丫看著外麵的天說“要不我們打傘出去吧,這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多久呢,我都餓了”,我無所謂的表示認同,楊曦問我說“你冷嗎?別一會兒出去淋到雨生病了”,本來覺得還好的,被她這麼一提醒,我倒真覺得冷起來,丫丫看看我說“我去拿件衣服給你吧,一會兒出去肯定冷”,說完去房間給我拿衣服了,楊曦挨近我說“餓不餓?中午沒吃吧?”,我點下頭說“不餓,喝茶都喝飽了”,她笑著拍拍我的頭,像對個孩子一樣說“一會看到菜就餓了,到時候多吃點”,我抬頭瞪著她,“你自己餓了吧,別拿我說事”,她認真的說“我還真不餓,雖然一天都沒吃東西,原來想著一個人,連餓都不覺得了”,我跳著站起來,很傻的說了句“真冷啊,餓死了”,不再理她,不再看她,往客廳外去了,身後是楊曦很開心的笑聲,好象撿到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