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件舒服的馬甲 日期:2011-06-15 21:52
室內一片沉寂，我不說話是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小南也不出聲，默默坐到我旁邊後伸手攬住了我，我掙紮著不想靠在她懷裏，可她不由分說使勁按住我扭動的肩膀，我不動彈了，僵硬的靠著她，她用頭抵住我，嘴在我頭發上摩攃著，我低著頭想問她，問清楚這些天來發生的一切，可話到嘴邊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和她就這樣靜靜的坐著誰都不說話。過了好久，她才輕聲問我“累不累？上床睡會兒好嗎？”，我搖搖頭沒有一絲想上床睡覺的感覺，她又攬緊我些不說話了，空氣凝固在這樣的氣氛當中，一切都像是凍結了，我們似乎和周圍的家具融和到一起變成了雕塑。我以為我會發脾氣，也以為我會痛哭流涕的質問她，可什麼都沒發生，我幹涸的眼睛澀得難受，心裏反而平靜了很多，先前對她的怨恨也好象消失了，令我驚奇的是，隨著怨恨的消失，對她的想念似乎也觸不到摸不著了。
冬天的天總是特別黑得早些，外麵慢慢的變暗下來，我和小南在大年初二的下午就這樣靠在一起坐到天色將黑。她攬著我的手沒有鬆開過，甚至沒有變換過一下姿勢，看到屋裏也漸漸黑了起來，我動了動，她馬上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我“餓了吧？你休息一下，我去做點飯吃，你剛剛才好，不能餓著”，我又想搖頭，卻被她用頭抵住，眼睛緊緊的盯著我的眼睛說“不準說不吃，不準說不餓，我馬上去做，一會兒就好，你再氣我也不能再傷害自己了，好嗎？”，我不置可否，她見我不拒絕了，立刻起身去廚房了。望著她的背影，我有些恍惚，這是小南嗎？是我深愛的那個小南？她回來了？昨天這個時候我還在醫院裏躺著，今天她就已經在我身邊，還給我做飯了？這一切從開始到現在的戲劇性讓我接受不了，我和她這樣相偎在一起沉默的坐了一下午代表什麼？難道她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不好跟我說？為什麼她不跟我道歉？為什麼她要選擇沉默？
我一直坐著直到她從廚房出來叫我，見我還是坐著一動不動，她把客廳的燈打開了，強烈的燈光刺得我雙眼發黑，條件發射的用手擋住，她過來一把又抱住我說“一個人坐在這裏冷不冷？快來吃飯吧，吃飽就不冷了”，說完拉著我的手去餐廳坐下，桌上擺著她做的三菜一湯，一樣沒有葷菜，她可能把小妹買的青菜全部搜羅幹淨了，我看著全齋宴手都不想抬，她低著頭看我說“乖，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吃油膩的菜，明天一早我去超市買條魚做給你吃，現在先將就著吃點吧”，我還是不動，她拿起我的碗夾了些菜在碗裏，端到我麵前說“你不想動就別動了，我喂你吧，來，乖”，我沒準備的有些吃驚的往後靠了一下，她笑了笑說“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還從來沒有給你喂過飯呢”，頓了頓又說“老婆，我知道我這次無論怎麼做都彌補不了對你造成的傷害了，我不敢求你馬上原諒我，我隻想讓自己用行動告訴你，我是真的愛你，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這幾天在外麵我想得很清楚，你就是我這輩子要找的人”，我看見她的眼神裏全是真誠，眼睛裏閃閃的一汪淚水像晶瑩的珍珠，我牽動了下嘴角對她笑笑，指了指她手裏的碗說“再不吃就冷了”，她聽我說完這句話，吸了吸鼻子笑著說“是啊，來，趁熱吃吧”，說完舀了一勺用嘴輕輕吹了吹送進我嘴裏，我望著她張嘴吃掉了，飯在嘴裏慢慢被我嚼碎，伴著無盡的酸苦又被我吞入腹中。一碗飯在她輕輕吹慢慢喂中吃完了，她放下碗遞給我張餐紙問“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喝點湯？”，我搖搖頭說吃飽了，她讓我去客廳看電視等她，我又搖搖頭說“不了，我在這裏看你吃”，她笑著摸摸我的臉說“什麼時候這麼喜歡搖搖頭了？好吧，你坐在這裏陪我，一會兒我吃完再一起看電視吧”，說完她端起碗，在我的注視下埋頭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