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電子鍾指向夜晚9點,白景玉臉色凝重走進特案組辦公室,他在這麼晚的時間到來,可見一定有非同尋常的特大案件發生,奇怪的是這一次他並沒有拿任何卷宗資料。辦公室裏,梁教授和包斬正在下圍棋,白景玉要包斬立刻把畫龍和蘇眉叫來,包斬意識到這次的案子肯定極其重大,等到特案組四名成員到齊之後,白景玉說:“我要你們都穿上警服!”
畫龍說:“老大,發生什麼事了,什麼案子,這麼重視啊,還非要穿警服?”
白景玉說:“這個案子是我們警察的恥辱,不能破的凶殺案是警察心中永遠的痛。”
包斬說:“不能破的凶殺案?那就是積案和懸案了?”
白景玉說:“‘1·19’碎屍案,想必你們都聽說過。”
梁教授說:“這起碎屍案,影響重大,不僅全國警界聞名,就連國外的媒體也多次報道。”
蘇眉說:“這個案子是十幾年前的吧,藍京警方幾乎動用了全部力量,但凶手一直沒抓到。”
白景玉說:“現在,凶手可能又出現了!”
1996年1月10日夜間,藍京大學大一女生刁愛青吃完晚飯出走,據稱是由於當時同宿舍女生違反學校規定使用電器,導致擔任宿舍長的刁愛青也受到處罰後,心情不佳賭氣外出散心,此後再未回到宿舍。死者刁愛青離開時,鋪平了自己的被子,這說明她打算回來睡覺,也表明她並無外出遠行的打算。目擊者最後看見死者刁愛青的地點是青島路,死者當時身穿紅色外套。
九天過去了,二十歲的刁愛青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1996年1月19日,一場大雪之後,刁愛青的屍體被發現。一名打掃衛生的婦女在藍京新街口附近的華僑路撿到一個提包,包中裝有五百多片煮熟的肉片,後來她在清洗肉片時發現有三根手指混在其中,隨即報案。之後屍體另外的部分在水佐崗路和龍王山被發現,均被包在提包以及一條床單之中。屍體在煮熟後,總共被切成了二千多片,刀工十分精細,內髒和腸子碼放整齊,可見凶手的殘忍與超強的心理素質。
案情轟動了整個藍京市,一時間人心惶惶,警方投入大量警力進行了深入細致的調查。專案組進駐藍京大學,全校師生以及當時附近幾乎所有居民都受到了盤查,包括市裏的出租車司機。
一個人力三輪車車夫多年後還能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警方訊問他是否見到有人帶著幾個包,還問起是否認識打獵的人。
當時,藍大校內先是有小道消息流傳此案,隨後正式貼出了被害女生的照片。據說所有學生都要接受調查,提供事發當晚不在現場的證人。當時的媒體報道了相關新聞和批示,警方懸賞通告,公布了涉案的幾個裝屍體的提包和一條印花床單。
一名群眾聲稱看到有人拿著印有“桂林山水”字樣的包,鬼鬼祟祟的,跟警察曬出照片上的包一模一樣,還有人說見過兩個人提著兩個老式提包,包上印著一架飛機,帶子的地方有銅扣扣著。
警方向市民廣泛征集線索,然而案子卻毫無進展。
一位當年參與偵查“1·19”碎屍案的警官,時至今日,他對於這一碎屍案仍然記憶深刻。他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經手辦過不少案子,但是還從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案子。凶手確實很殘忍,我們發現的屍塊竟達到二千多塊,並不是民間傳說的一千多塊。每塊都切割得很小很整齊,從凶手碎屍的手法來看,應該是比較專業的,對解剖知識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我親眼看到過死者的手腳,肢解得很整齊。而且,死者的頭和內髒都被煮過。”
由於當年還沒有dna技術,法醫隻能通過屍塊上的體毛特征、肌肉纖維組織等確認死者為女性。
據這位警官回憶,當年藍京警方為偵破此案,發動了“人海戰術”,進行了廣泛細致的排查。“可以說,當時藍京幾乎所有的警察都不同程度地參與了這起案件。有的是被抽調到專案組直接參與,更多的則是在所轄片區進行排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