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客棧。
現在已是開春時節,綿綿的春雨落在街上。
街上行人甚少,即便偶爾走過,也是匆匆而去。
若要詢問原因,隻能說如今的流雲城已經不是一座普通的城。
一座城,上演著殺伐啼血的故事,那麼隻能稱之為戰場。
這是場不公平的戰爭,從一開始,人類這邊就沒有勝利的希望。哪怕集結了大唐、羅曼、蘭斯特三大國上百萬的軍隊,也隻是每日消耗著生命的戰鬥。
人類的生命,從來都是如此脆弱的。即便修習半生,成了武侯武王,也隻是耐久度高一些的消耗品而已。
魔族的入侵,從一來是就是末日的降臨。
這是災難,卻遠比災難要可怕。
災難尚可憑人力挽救,而在現在的流雲城中,連祈禱都成了奢望。
地獄,不,地獄隻有死亡。而這裏,則是從生到死的過程。
短暫,而漫長。
白墨靜靜地坐在櫃台前,一盞離別愁。
離別愁是相當醉人的酒,白墨以前都隻喝淡酒,但自從戰爭開始之後,他就愛上了這種烈酒。
短短半個月,他已上過戰場十次。
但在那裏,呆得久了,即便是神級的強者都會覺得疲憊。而現在,白墨正是靠著這烈酒,壓製著心中濃濃的憊倦。
“酒雖是好東西,但我覺得殺人前還是少喝點為妙。不然迷迷糊糊地,可是會把自己的命搭上!”門外,月華奏身著一襲黑衫,緩緩地走了進來。
“不喝酒,我怕自己心裏留下陰影。然後,堂堂月神狄安娜,跑到鄉下小店做什麼?”白墨問道。
“這可真是見外,好歹我也是這裏的賬房先生,這可是曾經的掌櫃任命的。區區掌櫃代理,該不會不認賬吧!”月華奏哂笑一聲說道。
“怎麼敢?隻是有些意外,你竟然還會回來這裏!”白墨道。
“何止是你,我自己也有些意外。大概作為神靈的我,心裏還留著一些凡人的情感吧。怎麼說呢,很微妙的感覺。明明隻是路過,卻不由自主地走了進來!”
“傲慢!”
“或許吧,也不算壞。接下來我也該去那裏走走了,也算了了這段凡人的情感!”月華奏說著,便往外麵走了。沒有絲毫留戀的樣子,任春雨衝刷著。
“固執!”白墨倒了一杯酒,不知何故說出這兩個字。
戰火、硝煙,屠刀、血河,噩夢、絕望。
陰霾籠罩著這片土地。
“照這樣下去,再過半個月就要失守了!”身為國主的李潛,竟然來到了前線,然後正認真地聽著吳憎的報道。
“放心吧,既然我來了,那麼就不會讓他們太過囂張。”李潛自然是在說魔族的那些家夥。
太陽的光輝,是以驅散邪魔的黑暗。
“憑你,能做什麼?”月華奏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裏,一副桀驁不遜的姿態。
“日月共存,足矣!”李潛笑道。
“這麼盛大的晚會,怎麼能夠不算上我?”有一個人莫名地出現,有些陌生的人。
“是你?”閑無語依稀對這人有些印象,卻是在那場拍賣會上,那個劍客。
蔣小心,和數年前有著十分明顯的變化。尤其是那把劍,似乎是神兵大金鵬劍。
“啊啊,路上碰到一頭挑釁的大狗,一劍給挑了。剛祭完的劍,趁著熱乎多砍一些!”蔣小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