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2)

似乎也停止了跳動,我想叫他,張開嘴發不出聲,想走過去,雙腳卻象在原地生了根一樣,邁不出半步。轎簾被掀開,一張美麗的臉孔露了出來,看見葉嘉穎,輕輕的一笑。而對方,也回她一笑。

我就僵硬在這一笑中。五雷轟頂也及不上這一笑的威力,我被炸得屍骨無存!哈哈,原來是這樣!我早該想到的。我算什麼呢?輸掉了一切,又為了什麼?為了什麼!小醜,小醜,活脫脫一個小醜!那兩人攙挽著,消失在關閉的大門裏。眼前一黑,身子搖晃起來。

“大人。”一隻手伸出來,扶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身體。我轉頭,對上石驚風關切的眼眸。

“走開!”我低喝,摔開他的手,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頭好暈,才走出一步又險些跌倒,被他從後麵扶上來。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咯咯地笑:“你要覺得虧欠了我,就為我做一件事。”

我想我的樣子一定很怕人,他明顯吃了一驚,小心地問:“大人要驚風做什麼?”

拉住他的衣領,讓我們之間的距離縮到最短,我指著葉家的大門:“你去,把葉嘉穎,給我抓來!”

“大人,你何苦……”

“你不去就算了!”我臉色一變,掙紮著走開。所有的人,都隻會說空話。所有的人,都這樣不可信!走出了好遠,我才聽到身後石驚風的聲音歎息似的道:“如果大人執意,驚風就……如你所願!”

哈哈,我一定是瘋了,哈哈。我一定是瘋了,可笑的是連石驚風也跟著我一起瘋,當他將昏迷中的葉家穎帶到我身邊時,我還象做夢一樣。葉嘉穎,他現在雙目緊閉,不會再用那樣冷淡的目光看我,這讓我感到很安心。他臉上的線條是那樣柔和,那樣平靜,我顫唞的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那張臉,然而當手指觸及他麵頰的那一刻,又象被打到一樣縮了回來。我不敢!手指在他身上戳了一下,葉嘉穎輕輕呻[yín]了一聲,悠悠轉醒。茫然的眼睛向四下一轉,看到我的時候,臉色驟變,翻身坐起。

“怎麼是你?我這是在哪裏?”

“在我家裏,我的臥房裏。”忍住因他驚怒的神情帶來的心痛,我冷冷的答道,又加了一句,“在我的床上。”短暫的驚惶失措後,他似乎恢複了平靜,定定的看著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綁架朝廷命官?你不怕觸犯王法?”

我笑了:“怕?我怕什麼!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可怕的?哈,哈哈!”王法?別人觸犯王法便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叫他們來殺我呀,來抓我呀!

“你瘋了。”

“不錯,我是瘋了,我也覺得自己瘋了。”我踉蹌的來到他身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拉近,“葉大人,你是明白人,全天下就你最明白。你告訴我,什麼是善,什麼是惡?怎樣算瘋,怎樣又是清醒?”

他清冷的眼眸中現出了些異樣的東西,嘴張了張,卻沒有說話,猛然用力一推,將我推倒在床沿。“我不跟瘋子說話!”想走?沒那麼容易!我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帶,他便被重重地甩落在床上,我合身撲上去,壓住了他掙紮著想爬起的身子。

著迷的描繪他眼部的輪廓,我道:“我喜歡你的眼睛,看起來永遠那麼明澈,像一麵鏡子,把什麼都照出來,活得坦然,不必隱瞞自己的想法。我也喜歡你的骨氣,你是全天下最清高的人,不肯對現實有一點妥協。可是,清高的葉大人,你就這樣看不起別人了嗎?看到別人在泥汙中苦苦的掙紮,你不會有一點的同情,反而不屑的走開,嘲笑那人的下賤麼?你以為你的清高是怎麼來的?你以為真是永王好心放你出來?”你可知道有個人為了維護你的清高卻換來一身泥汙?你,可知道?

他冷冷的看著我,似乎明白了:“上那張奏表的時候,葉某已經下了必死的決心,即便不成功,卻是求仁得仁,死而無憾!倘若葉某這條命是用什麼卑劣手段得來的,葉某情願一死,沒的壞了清名!”

心涼了半截,我果然是自取其辱,人家根本不領情!倘若他知道我失身給永王,恐怕還要鄙棄我是終究是戲子出身,怎麼也脫不了下流路數吧?狠狠地捶頭,我真是個傻子,也罷!“好,我告訴你,你的命就是我用‘卑劣’手段換來的,你若不領情,也可以,隻要答應我一件事,咱們就算兩清。”

“你說。”回答的幹脆利落。又一陣心酸,他竟是那樣急於和我撇清關係!也好,就讓我來斷個徹底吧!扯開他的衣襟,我輕輕的去吻他的脖頸。

“你做什麼?你、你怎能如此?”葉嘉穎又驚又怒,奮力想要推開我,可他一個文弱書生哪裏是我的對手。

“你掙得脫我麼?你不願欠我的情,就讓我抱一次,然後咱們就再沒瓜葛。”而我,也可以死心了。

他放棄了掙紮,又定定地看了我半晌,用我不明白的複雜眼神看我,好久,才下決心似的屈辱地轉過頭去:“隨你的便!”

我俯下`身子,虔誠地、癡狂地吻他的額、他的眼,吻他唇的時候,被他閃過去了,落在臉頰上。然後是他的頸、鎖骨,再來是胸`前的兩顆茱萸。到底是書生,他的身形很單薄,光滑而白皙的肌膚因我的親吻而泛出淡粉色。不知是羞恥還是害怕,他身子微微顫唞著,象寒風中的小花,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