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那麼，林醫生，請問是否還有事情？”敦賀親昵地順著景謙的頭發，溫柔的樣子絕對能使看到的人臉紅心跳，似乎是有意做給林醫生看一樣，帶著一點敵視的意味。
“今天的檢查完成了，晚上我會再來一次，你們好好談吧。”林醫生沒所請地聳了聳肩，看著垂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景謙道。他還是希望景謙能把事實說出來呢。
景謙的身體微微一頓，然後抬眼，做出看著醫生離開房間的樣子。
敏[gǎn]心細的敦賀雖然看不出景謙的眼睛看不見東西，可是卻能感覺到景謙身體的僵硬。他垂下頭，把景謙的下巴抬起，輕聲問：“是不是哪裏痛？”
景謙愣了愣，突然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隻是，他害怕敦賀知道了自己的情況後就會討厭自己…就如秋一所說的那樣。
他迅速地調整自己的心情和目光，刻意去做出注視的表情，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要是演戲的話，他還是能做到的。隻要是演戲的話，他就能做到最好……
“沒有，醫生說我康複得很不錯呢。”
敦賀輕吻景謙的額頭，然後低聲道：“景謙，你不想看到我嗎？”
“怎麼可能？”景謙愣了愣，然後笑道，無神的雙目盡心集中，裝成很認真的樣子。“為什麼蓮會這樣想？”
“景謙，你沒有發現嗎？”敦賀的手輕撫上景謙的的眸子，在看到景謙不自然地閉眼把頭靠在自己身上後，他輕輕地道。“你的眼睛沒有看著我。”
景謙的身體一僵，他就知道自己的演技對上敦賀還是差了點。調整了一下表情，他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那是因為我太累了，而且，蓮的樣子實在是太耀眼了呢。”
“是嗎？”敦賀沒有勉強開下去，隻是在心裏疑惑。就算景謙的眼神有多集中，他都感覺不到他的視線，就仿佛是在穿過他看著遠方一樣。景謙…沒有看著自己……
被不安布滿心底的敦賀一時間沒有發現到景謙的眼睛根本是沒有焦點，之前的不好預感使他的判斷力下降了不少，也就錯過了讓景謙坦白的最好機會。
“蓮，一個有缺憾的人值得人喜歡嗎？”景謙看似無意般問，就好像是飯後話題一樣隨意。
“怎麼突然這樣問？”敦賀柔和的聲音從景謙的耳邊響起，帶來了淡淡的暖意。“每個人都有值得人喜歡的地方，而且，沒有一個人是完人。是人就會有缺憾，可是大家依然會喜歡人。”
“那蓮呢？”景謙輕笑了聲，隨口接著問。
“我嗎？”敦賀摸了摸景謙的長發，溫和道。“除了景謙，我不會喜歡別人。所以景謙的問題不成立。”
景謙半垂臉孔藏著敦賀看不清的悲傷，從敦賀的說話裏，景謙取得的結論就是敦賀喜歡沒有缺憾的人。剎那間，他的心裏隱隱作痛，好像被人用手揪住了一樣，難以呼吸。
敦賀並不知道自己無心的一句話會使景謙受傷，他的心隻是專注在那種不安上，難得的粗心使他們之間的距離再一次拉開。
“還有沒有問題？”敦賀輕柔地問。
“沒有了。”景謙噌了噌敦賀，討好地道。“我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