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那孽鏡台不找了?”崔府君有些不感相信,這麼一件屈辱之事,秦廣王竟然選擇了隱忍。
秦廣王隱晦的笑了笑道:“找!當然要找!不過。。。我一個人找就可以了,無需勞師動眾。隻要我催動了孽鏡台的靈魄,隻要他身上帶著孽鏡台,那他就跑不掉,到那個時候,嘿嘿……”
“呼~”
地府之內陰風陣陣,秦廣王的身上,黑煙彌漫,周遭空氣,森冷如冰…
至此之後,地府之中,再也沒有人願意提及這件事情。而我,這個曾惹惱了秦廣王,偷走了孽鏡台,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的無影無蹤的無良青年,更是沒有人願意在提及。好像我這個人,本就沒有出現在這地府之中一般,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秦廣王殿外,原孽鏡台處,又重新出現了一方新的孽鏡台址。跟之前的台址是一般無二,一模一樣。來往的罪惡之魂都要經過孽鏡台的鏡麵照射,而後會在孽鏡台的鏡麵之上浮現出種種前世的-罪孽。隻是奇怪的是,自此之後,便常常有一些罪惡之魂,在見到自己的前世所犯下的種種罪孽後,反而是大喊冤枉,不願伏法……
轉輪王殿外。石子橋處,鬼差絡繹不絕的押送著投轉輪回的鬼魂。奈何橋畔,孟婆一邊搗鼓著手中的湯藥,一邊喂來往的鬼魂喝湯,讓他們忘卻前世種種,在跳入六道輪回池中,再次獲得新的生命,開啟一段嶄新的開始。
地府依舊平靜,一切還是那麼又有條不紊的在進行著。
隻是有一天,當鬼差們休息的時候,一名上了年紀的夜叉,偷偷的跟新來的或是新晉升的鬼差們講述著一個關於名叫‘十一王’的青年,大鬧地府的故事。當他講到動情之時,他的雙目會發出那種很是特別的幽暗熾熱的青芒,一絲神采飛揚在他的身上。似乎講到這個故事,他就會發泄出那些對各殿閻羅的滿腔不滿。更像是那青年就是他自己的兄弟一樣。。。
日子還在繼續,而那年老的夜叉故事中所講的十一王,此刻,腳下的路還很長…很長……
洛陽,立河洛之間,居天下之中,既稟中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氣,也具南國水鄉嫵媚風流之質。開天辟地之後,三皇五帝以來,洛陽以其天地造化之大美,成為天人共羨之神都。
此時正值夏至,天色漸晚,夕陽的餘暉灑落在洛陽城的城牆之上,猶如一道道金色的霞衣,使整個洛陽城,看上去都透著一股絢麗莊嚴的華貴。
在洛陽城的一條街巷裏,從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來了兩個十分怪異,又看上去很是神秘的人。先一個身位的,是一位舞象之年的少輩。這少輩男子生的是十分的英俊,他一身青衫,外披著一層紫色細紗,手中別著一把漆黑墨亮的鐵尺,腰間掛著個黑乎乎,類似如一個喝酒的葫蘆。青年麵無表情的四處打量著街巷上周圍的商鋪,好像在漫無目的尋找著什麼。
在青年的身後,是一名頭戴黑色鬥篷之人。黑色的鬥篷配備著黑色紗巾,在黑色紗巾的遮擋下,使人根本無法看清楚他真實的麵貌。讓人覺得不解的是,那頭戴鬥篷之人渾身上下,居然被一身厚厚的黑色麻衣捂了個嚴嚴實實,在這個熾熱的夏季,這身裝束實在是讓人啼笑皆非。
但讓人稱奇的是,他卻並沒有流汗的跡象,也沒有一絲悶熱之感。更古怪的是,當路人走到他的身邊之時,總能感覺到一種寒氣撲身而來。這種寒氣並不是那種純粹的涼爽舒服,反倒是讓人覺得十分的難受,甚至忍不住直打著噴嚏。。。
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地府中劫後逃脫的我和夜叉傷者。
當日,被轉輪王推進了輪回池中後,我是絲毫不敢怠慢,默念心法,催動輪回尺護身。在輪回尺的庇佑下,這才順利的落入了人界陽間。
來到人間之後,我並沒有被這裏的風景和多姿多彩的人文風氣所誘惑。此後,為了保護自己,我不在像生活在地府中那樣嘻嘻笑笑毫無拘束,反而是繃緊了神經,嚴肅的麵對著周遭這一切他所陌生的壞境。
讓我有所慶幸的是,人界的生靈跟自己長的相差無幾,並不像地府那些鬼麵生靈令人望而寒栗,這多多少少讓我覺的反倒是親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