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州內,多少名川,參差錯落,靜靜安身紮根其上.或高或低,皆有定數,貧富懸殊,不以人言,但要說到那擎天一柱.
唯有這岐黃一峰。
岐黃山上,頑石怪鳥,猿鹿糜獐,形形色色,數之不盡,但最令人稱奇的還要數那天元一脈,造化之妙,巧奪天機,術法之玄,感為天人,可就是這麼一個妙地,不知為何.如今卻是人才凋零,岌岌可危.
在那岐黃山山天元殿內,端莊威嚴的大殿裏,此刻正有著麵色嚴峻的三人,三人不遠處的高階之上,端坐著兩人,正是許久不見的紫庭上人和刑罰使何明.
冰冷的大殿中,不時從門外吹來一陣山風,帶起幾人衣角.那本就沉默的大殿,顯得更是清冷.
‘朽木師弟,你說說吧.’
仙風道骨的紫庭白麵微微一動,心平氣和的點道
在那殿中站著的朽木,依舊不修邊幅,身後背著他的那把破傘,一身越來越破爛的灰袍被他用兩隻胳膊往懷間一插,顯得格外滑稽.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上聽到對方點自己名字,也是撇撇嘴,不耐煩的回道
‘那有什麼好說的,人都成這樣了,當初若是依我的,就不會把這頑童留至今日,自那日一見到那劍,我就知道不會有好結果,果然是個災星’
說完,自古自得別過臉去,似是十分的懊惱.
身旁的一紫一青兩年輕人聽到此話,也是臉上有些掛不住,尤其那紫衣女子,本就生的秀氣,再加上眼下黑痣一點,帶有三分楚楚之情,聽罷此話,更是一汪秋水委屈巴巴的看向那青衣之人.心中端的是沒主
而那青衣之人瞥見對方看向自己,心知那朽木說話實在沒個尺度,不由得也是有些憤憤不平.便質問道
‘朽木師弟,你這話就不合適了,那陳小清的來去,不是我等所能為之,自有寶錄記載周全.怎麼就是你說趕就趕,況且,那孩子也是可憐的很,你怎麼忍心...’
講到這裏,沉沉的吐了口氣,一甩袖子,不再看對方.
紫衣之女見那青衣男子白麵生怒,也是有些擔憂,輕輕的搭手上去問了聲
‘大哥!你沒事吧.’
青衣男子輕輕一拍對方之手,輕輕的搖了搖頭.
眼見兩人這樣,紫庭不由得開口道
‘愚師兄不要焦躁,朽木也是直言慣了,況且他所說之事,也並非不在考慮範疇’
說到這裏,紫庭的臉上也有一些憂色,而這全被一旁的何明看在眼中.那何明本就麵色生來嚴厲,聽到這話,不由得急忙接過話來
‘師兄,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派能有今日造化,依的盡是先輩指點傳承.雖說眼下是看起來弱勢不少,但也不該有這推陳出新之念,萬一觸怒....’
何明說到這裏,已經探首至前,不敢再說,眼中滿是神秘色彩..
那紫庭見狀,也是一擺枯手,玉掌悄立,急忙打消對方即將說出的話語.話鋒一轉說起來
‘先人是大,我自不敢造次.但眼下之事,我又不得不憂心,若是真如你們二人所說,那就事關重要,這邪魔又起,隻怕天下又要遭殃啊’
那青衣男子聽到對方話語似是不信,不由得麵色一緊,爭辯起來
‘此事已非第一次所見,想昔日去流雲城之時就已經跟那劍奴交手,而這次又是親手破了那老邪魔的驚天劍勢,怎麼就不可信了!若依我意,我兄妹二人自是親自去尋了他的巢穴,一並除之豈不更好!休要在這裏等個什麼’
一旁的紫衣女子見到自己的哥哥這麼激動,也是有些後怕的趕緊扯扯對方
‘你是厲害!可惜,當年北方戰事之時我們卻未有個好結果.’
一旁的朽木實在有些不喜好對方的急躁態度,便出言提醒起來.
而一番話,卻有些惹惱了那本就氣氛的青衣男子,他緩緩的怒而望向一旁的朽木.就要發作
那何明見事不對,猛然起身,厲聲喝止
‘夠了!你們要幹嘛?還嫌最近不夠亂是不是,卓安,領著卓愚回去!’
眼見何明滿臉怒氣的大發雷霆,三人都是一陣沉默,紫衣女子卓安急忙扯扯一旁青衣男子的袖子輕輕說道
‘哥,先走吧!’
看著卓安害怕的神色,卓愚雖然心中有些怒氣,卻也終是吞了下去,被一旁的卓安拉著就走了出去.
見到兩人消失,紫庭也是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朽木,以後不許再提那件事了!’
朽木也自知莽撞,連忙躬身認錯。而此時,又從門外幽幽然飄進來一席白色身影,薄紗掩麵,雍容端莊,不是別人,正是那一向超凡脫俗的聖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