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翡強行拉著我離開了茶館。途經一家賣豆腐的店鋪,老板娘慵懶地倚在門框邊驅趕蒼蠅,腳下蹲著一隻溫順的家狗。花翡對我說:“桂圓乖徒兒,你信不信隻要我說一個字那老板娘就會大笑,再說一個字她便會大怒。”
見我呆呆的沒有反應,他徑自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朝那隻狗一個鞠躬,喊道:“爹!”老板娘先是一陣錯愕,之後開始大笑花翡是傻妞竟然叫一隻狗做爹。
花翡這時卻轉身朝老板娘鞠了一躬,乖巧地喊道:“娘!”
老板娘一愣,旋即知道自己被戲弄了,便生氣地開始破口大罵,還順手操起攤子上的豆腐向花翡砸去。花翡沒躲過,身上被豆腐砸開了一朵白花,他奔逃過來拉了我的手便開始狂奔。
最後,不知跑過多少條巷子,總算甩開了那惱羞成怒的老板娘,我們倆才撐著膝蓋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看他滿頭滿身的豆腐花,我開始狂笑,神經質般不能停止,最後笑得肚子實在很疼,疼得開始流眼淚,花翡攬過我輕輕拍著我的背幫我順氣。
“哈哈哈!你說的沒錯……哈哈哈……果真……果真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哈哈哈……我告訴你……那個皇帝……那個皇帝好像一個人……他長得很像我哥……很像很像……但是……但是……我哥已經死了……他死了……死了很久很久……我……我……肚子好痛……哈哈哈……好痛……”
明明是肚子痛,但是為什麼我一直想捂著心口。花翡攬著我輕輕拍著,哄孩子一樣,我在他懷裏又哭又笑,像一個脆弱的孩子,真是很沒用。
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
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
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
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
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
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戴望舒《煩憂》
第二卷:風翻綠竹竹翻風 暗香浮動月黃昏
ORIENT
漸漸轉亮的光線調皮地在我的眼瞼上跳躍,鼻翼間是山間清晨獨有的潮濕氣息,一縷淡淡的薰衣草香若有似無包圍著我,舒適而安全。
我緩緩睜開眼,發現今天睡的枕頭好像不大一樣,很軟很暖,那催眠的薰衣草香就是從那枕頭裏散發出來的,我依戀地在枕頭上蹭了蹭臉頰,再次閉上眼。
跌入夢鄉前,一個發現電光火石一樣閃過我的大腦,我猛然睜開眼。
根本就沒有什麼枕頭!我枕著的居然是花翡的胸膛!頭頂上是他朦朧轉醒的臉!而我整個人則被他用手臂環繞在懷裏!
一骨碌坐起來,**起最近的一個枕頭劈頭蓋臉砸向他,“你這個流氓!色狼!”我開始尖叫。
他一把拉住我抓著枕頭的手,深情款款地凝視我,另一隻手愛憐地撫過我的臉頰,“娘子,為何?為何上蒼要這樣對待我們?你失了記憶,每日清晨醒來時便會什麼都不記得。甚至是成親十年的夫君我,你也……”他神傷地斂起眸光,輕輕搖了搖頭,有心痛掠過眼底,“你也是日日一覺醒來便會忘卻……”
“不過,”他揚起眼眸,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