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看他,故意說些不關痛癢的話。
何謂打開房門,潘書踏進去,哪裏都不看,隻說:“我要先洗澡。”
“事情真多。”何謂咕噥一聲,領著她往衛生間去。
潘書關上門,問:“有什麼穿的?”
“光著。”何謂答一句,還是去找了件幹淨浴袍,敲敲門,潘書打開一條縫接了,何謂探頭探腦。潘書索性開大點,讓他看。何謂“切”一聲,又走了。潘書笑著關上,她隻把大衣脫了,正擠牙膏準備刷牙。
臥室裏,漆黑一片,潘書說:“何謂,你和多少女人做過?”
“閉嘴。”
“你不問我?”
“閉嘴。”
“你真粗魯。”
“不,我很溫柔。”
“對,因為你很醜。”
“不說話好不好?”
“好。”
很久都沒人說話,然後何謂問:“看見什麼了沒有?”
“看見有煙花焰火在眼前綻放。”
“真有詩意。
“你呢?”
“我跌進了黑暗的深淵裏。”
“真可憐。”
“不,是很滿足。”
除夕夜,兩人去正大廣場買衣服。潘書的衣服都留在自己家裏,沒有拿出來,隻好先買些替換的內衣襪子,又買了一件毛衣,一條長褲,最後買了一件外套。把東西都放進車廂裏,兩人去吃年夜飯。哪裏的飯店都是爆滿,都沒有空位。何謂自己的梅花閣早就訂出去了,兩人也不想過浦西去,來來回回的浪費時間。兩人拿了電話一通找,打了十幾個電話,才有一家相熟的西餐廳的領班答應擠出一張桌子,不過也在九點以後了。
潘書餓得受不住,去超市買了巧克力,兩人坐在車裏吃,何謂在剝榛子。剝出來,一粒塞進潘書的嘴裏,一粒放在自己嘴裏。潘書說:“我這是榛仁巧克力,這麼大粒的榛仁,美得很美得很。”
何謂說:“我倒從來沒想到過吃個飯這麼困難。”
“要不我開家餐廳吧。我看餐廳的生意都不錯,隻要菜好,不愁沒有客人。”潘書說。
“你不是說在家做賢妻良母,準備要寶寶嗎?”
“我還說去束河開客棧呢,想想不行嗎?”
“民政局初四上班,我們一早就去吧。你身份證在哪裏?不要說在家裏,搞得不好我又要去撬門。這次可不光是撬門這麼簡單了,還是偷拆封條。這可是犯罪。”何謂笑。
潘書搖頭,“你就佩服我吧。身份證在我包裏。”
“你帶在身邊是為了隨時搭飛機潛逃國外?”何謂剝出一粒,吹吹浮皮,放在她嘴邊。
潘書張嘴噙了,“那天我不是上公司轉讓的嗎?我想身份證帶在身邊,說不定要公證什麼的,省得多跑一趟了。”
“真夠聰明的。”何謂抱一抱她,“戶口薄呢?”
“呀,我的戶口頁還在陳總的戶頭上。”潘書吐一下舌頭,“看來我和他是撇不清關係了。”
“轉到我的戶口薄上來好不好?這樣我的名下也有兵了,不是光杆司令一個。”
“那當然,你當我願意和他放在一起啊。他已經有了新太太,還有兩個兒子,人家是一家人了。你說那兩個男孩和我有什麼關係沒有?他們管我叫什麼?”
“表姐。”
“其實我還真的有點想見見這兩個男孩,雙胞胎男孩,才三歲,圓嘟嘟的臉,胖手胖腳,走路跌跌撞撞,會叫人會說話了。想想都可愛得不得了。”潘書有些向往。
何謂攬緊她說:“自己生。”
潘書想一想說:“再過些時候吧,我這件事還不知怎麼定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