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花有些煩躁地回到家裏,正不知道弄什麼吃的,站在昏暗的油燈下,廚房裏卻有香味飄出,撲鼻而來。
這時,老媽從廚房裏出來,在一張破舊的粗布上擦了擦手說:“花兒,你去哪兒啦?快準備吃飯了。”
“吃飯?家裏不是沒糧食了嗎?吃什麼?”白小花有些遲疑地問道。
“年前種麥子剩的一點麥種,我把它磨了,然後搞了點兒野菜,跟它和起來,弄成了野菜煎餅,很好吃的,你嚐一嚐。”
老媽劉彩娟有頑固性支氣管炎,手不能沾涼水,隻要一沾,支氣管炎就會加重,之前她出去弄野菜,還有洗野菜搞了涼的,現在病情加重,走起路來脖子都一伸一縮,並且像拉風箱一樣,謔,謔的。
手裏捧著野菜煎餅,望著老媽慈祥的臉,和呼吸不暢,很難受的樣子,白小花心裏既感動又難過。
自己雖然是穿越來的,劉彩娟並不是自己的親媽,但現在自己頂替了原主的身體,也有了骨肉親情。
看著老人家病的那麼難受,打量著這個一貧如洗的家,白小花的眼淚刷刷地往下流。
“花兒,別哭,是我和你弟弟拖累了你,如果有人跟你說人家,你早點嫁出去,就沒那麼苦了,家裏的事情你別管,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去吧。”
劉彩娟有些不忍心的望著女兒,知道女兒受不了這種苦,所以心裏難過。
“媽!你放心,女兒是不會這樣做的。我不是為了苦日子哭,我是看著你生了病,沒錢給你治。而你老人家拖著病體還去弄吃的,我卻跑出去玩,所以感到慚愧。”
白小花沒敢說自己尋短見去了,便撒了個謊。
說完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痕,使勁地咬了一口野菜煎餅,雖然有些澀澀的,但感覺很香,很好吃。
在那個年代,每當青黃不接的時候,糧食少的人家都會去弄點野菜來充饑,當時覺得很苦。
而如果換到現在,野菜煎餅那可是高檔夥食呀!放在五星級酒店裏麵,價錢可不低。
“媽,弟弟嘞?”白小花吃完了一個煎餅,忽然想起家裏還有一個成員,沒看著他出來吃飯。
就算是穿越而來,但現在成了家裏的一員,而且是長姐,關心弟弟是出於自己的本真。
一般兄弟姐妹之間來說,隻有姐姐對弟弟的感情是最好的,也最關心弟弟。
“小二他吃過睡去了,今天感冒才好一點,吃了藥打瞌睡,我讓他早點兒去睡覺。”
劉彩娟邊說邊望著女兒,想了想又說道:“明天是趕集的日子,你跟我一起把家裏那頭小豬弄到市場上賣了,換點糧食吃。現在人都沒得吃,更沒有糧喂豬了,留著它挨餓,遭罪。跟它換個人家,說不定它還能吃上兩頓飽的。”
“行吧?現在看來隻有這樣了。”白小花含著淚點了點頭。
她之前到豬圈裏去看過,那頭豬大概有三四十斤,瘦的都不像樣子,拿到市場上也賣不出什麼好價錢,但在包產到戶之前的那個年頭,就算能換到四五十斤糧食,也夠全家吃一兩個月了,隻要挨到收麥子,從隊上分到一些糧食,又可以繼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