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隊還是聽了孔折桂的意見,查了下高翔的男朋友,成樓。
成樓家裏是做生意的,生意不大,也談不上有什麼仇家。本地人,跟那些受害人也沒有直接聯係。而成樓此人有些膽小,目前看來幹過最勇敢的事,就是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兒,求高翔做自己的女朋友。
“我妹就這麼答應了?”孔折桂不敢相信,這麼好追的話,這天下還哪裏有光棍兒呢!
“你是她親姐,你問我?”方隊哼哧哼哧地笑,“這個小子綿得很,毛都沒長齊,我覺得他不敢殺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可能這都是給我們看的假象。”孔折桂打死都不信成樓沒問題,從上幾個時空看來,馮嚴的特點不是貪慕權力就是喪心病狂,有好幾次她都死在這小子手裏。
“那總不至於一裝裝十幾年吧,按照我的調查,他從小慫到大,連女生都打不過。”方隊也是對成樓無語了,“這要是裝也太可怕了,從小就開始為長大後的殺人鋪墊了?”
“興許是物極必反,”孔折桂堅持認為成樓有重大嫌疑,“雙重人格或者什麼的,你也說了他以前遭過校園暴力,這可能讓他走向另一個極端,想通過殺人來尋找勇氣,向曾經欺負過他的人報複。”
“高飛,咱們是刑警,不是寫偵探小說。你得有證據。”方隊起身告辭,“你先歇著吧,周昆這邊我們會繼續找的,再好好看看手裏的資料,努力想想之前到底發現了啥!”希望阿昆這小子命大,能堅持到現在,方隊偷偷對自己說。
孔折桂盯著滿屋子的資料,長長地歎了口氣。
郊區,一棟廢棄的大樓裏,有人輕輕地咳了兩聲。咳嗽聲中,幾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傳來,原來此人正被牢牢地拷在鐵欄杆上,諷刺的是,束縛他的是他自己的手銬。
“老實呆著,不要亂跑,我不會殺你。”說話的人聲音奇怪,顯然是用了變聲器。
“她已經懷疑你了。”
“並沒有,”那人將冷透了的飯放在地上,“她想不起來了。”
“人的記憶非常奇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靈光一閃。。。”
黑暗中的人惱羞成怒,一腳踢翻了飯盒,用力將他按倒在地,手銬勒緊皮膚撞出血痕,那人憤怒地一拳又一拳地砸著身下人的腦袋,空曠的大樓裏,隻有砰砰的拳頭聲在回蕩。
孔折桂猛然間驚醒,她完全記不得自己做了什麼夢,但她有一種感覺,是高飛,高飛在向她傳遞什麼!孔折桂開燈翻開滿桌子的資料,終於憑著感覺,盯住了其中的一張。
這是周昆被綁走時,警方采集到的線索。其中一張照片找到的是一堆灰,裏麵還有尚未完全燃燒的一小截紙。
孔折桂:後悔藥,你看這個,是不是符紙?!
後悔藥:你別晃好嗎,你晃來晃去我怎麼看清楚!把你腦袋對正了照片,對,往左邊點,再往左邊點,你能不能擺正了啊!
孔折桂:你看不清還是怎麼回事?幹嘛要我擺正!
後悔藥:強。。。強迫症爆發而已。嗯。。。看著有點兒像。
孔折桂:有點兒像?能不能靠點兒譜!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點兒像是什麼鬼?說了等於沒說!
後悔藥:還有其他照片麼?我總得有個對比啊!再說既然有照片,那實物肯定有的吧,不如直接去看證據,肯定就知道是不是了!
孔折桂:你說的有點兒道理。那你再幫我分析分析,伍元卜死了嗎?
後悔藥:沒死。
孔折桂:你怎麼知道?我還什麼都沒說!
後悔藥:生死我能算出來,但他具體被誰抓了,在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有後悔藥的保證,孔折桂放下心來:你覺得,凶手為什麼要抓走伍元卜,卻沒殺死他?
孔折桂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帶著人質是很麻煩的事情,尤其當人質是一個警察的時候,凶手不但要防範來自警方的追捕,還要提防這個人質自救。再者說,果真周昆掌握了重要線索,沒理由凶手抓了人就走,不殺也不用來和警方渦旋,就這麼養著?
孔折桂再次想到“凶手就在身邊”這唯一的線索:我覺得凶手就是成樓。
後悔藥:是不是他我也不敢說,這次我幫不了你了,你需要自己找證據才行。
孔折桂:你想啊,周昆被抓走前,在研究本市地圖對吧?他為什麼要研究本市地圖,肯定是在看什麼路線,我之前也觀察了下本市地圖,將受害人的位置擺在地圖上,但是非常分散,毫無規律。那麼我猜周昆肯定通過什麼途徑,知道了某一個能將所有被害人聯係起來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