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我問你也是一樣。”孔折桂拉著高翔去了學校食堂。雖然不是飯點兒,但食堂依然零散地有人晃蕩。孔折桂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和高翔一起坐下來。
“我聽說,你和成樓好了三年。”
高翔樂了,“姐,我們倆兒好的第一天就告訴你了,這話還用聽別人說嗎?”
“咳咳,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職業病,職業病。”孔折桂掩飾兩句,繼續問:“你覺得成樓這個人,怎麼樣。”
“很好。”
孔折桂心想,屁話,我穿了幾個時空你都對這個人渣死心塌地的,他沒作死前你簡直是非君不嫁。
正等著高翔繼續呢,結果這妮子說完兩兒字,沒了。
“完了?”
高翔疑惑地點點頭,又補充了一下,“人很好。”
“我的傻妹妹,”孔折桂忍不住揉了揉她腦袋,“我是說,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比如突然間脾氣暴躁,或者行為比較反常。”孔折桂想起看過的刑偵片和心裏犯罪電影,努力形容道:“你知不知道他有什麼秘密?你們是情侶,他瞞得過家長也瞞不過女人,你就沒發現他有什麼異常嗎?”
“異常?”高翔想了很久,久到孔折桂被自己提起來的這口氣憋得夠嗆,不得不鬆出去,她才慢悠悠地說道:“沒有。”
“好吧,情人眼裏出西施。成樓放個屁都是香的。”
“那要看他吃什麼了,吃豆子肯定放臭屁。”高翔嗬嗬一樂,“姐姐怎麼突然打聽他?姐姐不是一向都瞧不起他嗎?”
“嗯嗯,知道我不喜歡他,你就聽話地分手吧。”
“姐姐每次都這麼說,”高翔歎口氣,“我有分寸。”
“你知不知道。。。”
“等。。。等我很久了?”成樓的聲音從後腦勺傳來,孔折桂扭過頭去一看,一個弱不經風的男生站在身後,可能是急急忙忙跑來的原因,他臉上泛著非常不自然地潮紅。
“成樓?”
“姐。。。姐?”
孔折桂一瞪眼,“喊誰姐!你真以為跟我妹能成?”
成樓紅著臉坐在高翔身邊,在孔折桂的瞪視下,又小心翼翼地挪了下屁股,與高翔間空出了一個座椅。
孔折桂這才滿意,轉而問成樓,“3月12那天,你在哪兒?”
“我。。。我陪高翔寫生去了。”
“寫生?哪裏寫生?”
“就。。。郊區的那個沙灘,我們一直都去的那裏。”
“3月29呢?你在哪裏?”
“29?那天我不記得,學校也沒有活動。。。”
“他跟我一起看電影去了。”高翔說道:“這天我有印象,我們一天都在一起。”
“在一起幹嘛!”孔折桂怒目而視,成樓嚇成了鵪鶉,高翔拍拍他,好容易安撫下來。
“姐,29號很重要?你幹嘛這麼凶他?”
孔折桂瞪了妹妹一眼,繼續問,“4月8號,你在哪兒,做了什麼?”
“8號。。。我好像是和同學一起去了美術館。。。”
“好像?”
“我記不清了,我們4月初去了一次美術館,就這個時間附近,我記不住。。。”
“那22號呢,4月22號,你。。。”
“姐,”高翔有些不高興,“你審犯人呢?”
總不能在凶手麵前無憑無據地指認,孔折桂也發現自己太咄咄逼人,收斂了起來,“這麼說,這四個時間,你不是跟我妹在一起,就是跟同學在一起?就沒有獨自一個人呆著的時候?”
“22號那天,我是。。。”
“成樓。”高翔打斷他的話,看向孔折桂,“姐,你是不是懷疑成樓。”
“我就是例行公事,問問。”
“他既不是目擊者,也沒有犯案的動機和時間,又是我的男朋友,你憑什麼例行公事地審問他?”
“你就這麼護著他?你敢保證他就。。。”孔折桂看一眼臉色慘白的成樓,這小子怎麼看都是慫蛋一枚,連孔折桂都開始動搖,難道真不是他幹的?
不是他?難道是王生?!
孔折桂摸著下巴深思:王生這家夥變態的很,也不是幹不出來。興許他看著這幾個平民不順眼,或者是跟別人鬥法?不對!
孔折桂又想到,如果是王生,他一定不會親手打死這些人,他一向喜歡炫耀自己的那些把戲,絕對不會泄憤一樣地這麼殺人。
如果既不是成樓,也不是王生,那還真是個跟任務無關的路人甲?
一時間,孔折桂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