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躲在遠處觀戰的誌波岩鷲仿佛在突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扭著腦袋向四麵八方張望著,“你們看見葉陽了嗎?怎麼找不到他了?”
“葉陽?他不就是在……嗯?”石田雨龍指了指身旁,可是那個地方卻空無一人,“他剛剛還在這裏啊……”
“那小子……”誌波岩鷲又來回看了看,視線所及的範圍之內都沒有找到葉陽的影子,“你們都沒看見他去哪了?”
幾個人都默契地搖了搖頭,注意力都被遠處的藍染等人吸引了過去,根本就沒有人發現葉陽是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
在一片殘垣斷壁之中,中森鶴之丸正半跪在破碎的瓦礫上麵,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九把鐮刀夾雜著凶狠的暴戾和憤怒,像九支銳利的龍爪,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壓從他的頭頂灌下,那氣勢當真就像是一座沉重的高山,直壓得中森鶴之丸腰也挺不直、氣也透不過來。
在這股強大氣勢的壓迫之下,中森鶴之丸曾一度因為恐懼而絕望,偏偏自己的體內連一點精力也提不起來,根本就沒辦法與這強大無匹的氣場抗衡,就連減少些自己的壓力都是不可能的。這讓他不由得有些後悔,後悔在對劉威的戰鬥之中用盡了氣力,導致現在連逃跑都逃不掉了。
可是……就在鐮刀的刀刃與他腦門的距離大概隻有那麼0.0001毫米的時候,這九把鐮刀連帶著那股沉重得像是泰山的威壓忽然之間一同消失掉了,就連那衝天的光柱和刺目的光球也都隨之一同無影無蹤。
“怎麼……這是怎麼了?”好半晌,中森鶴之丸才慢慢睜開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重回平靜的廢墟之地,“人呢?”
四周一片死寂,隻有偶爾幾顆小石子從破敗的牆頭掉落到地上發出微弱的脆響,中森鶴之丸茫然地環顧著四周,強烈的反差讓他恍恍惚惚地認為之前的所見所謂都是幻覺……某種可怕的幻覺。
然而,額頭上滑落的那一道血線和眼前飄舞著的幾根斷發卻在時刻提醒著他之前所發生的那些事情有多麼的真實、真切。
避難所,在那個散發著柔和的白色光輝的光球之下,三個人影橫七豎八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上去就像是在睡覺一般。
不一會兒,其中一個似乎是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了看天花板中央漂浮的光球以後慢悠悠地坐起了身子。
“怎麼搞的……我怎麼記得還不到三天的時間啊,怎麼忽然一下子就回來了……”
坐起來的這人喃喃自語著,緩緩站起身子,踱著步子走到了另外還在昏睡的一男一女旁邊,挨個搖了搖他們的肩膀,可是卻沒有人醒過來,這兩個人都已經睡死過去了。
“唉……”歎了口氣,醒著的人也不再打擾這兩個貪睡的懶蟲,徑自來到了光球的底下,“咦……?隻有一千多積分?這麼少啊……算了,還是等他們醒過來再說吧。”
黑暗,又是那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楊帆木木地仰躺在這片黑暗之中,雙眼無神地注視著上方,盡管那裏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身體仿佛在隨著黑暗的波動緩緩飄移,可是此時的楊帆卻隻是放任身體隨著這些方向不明的波動上上下下,迷失在了黑暗的漩渦之中。
“劉威……死了……”
在楊帆的腦海裏,這個痞子兵的一言一行仿佛無聲的電影,一個個動態的畫麵閃現在楊帆的眼前,訓練、休息、戰鬥、談天說地……以及,那個永遠都揮之不去的笑容,那是劉威倒下去時候的最後表情。
回憶著劉威還活著時候的點點滴滴,甚至有些自己都認為沒有留意到的情景都在這個時候從漆黑的深海浮上了海平麵。
楊帆眨了眨眼睛,盡管劉威中箭倒地的片段一次次地在眼前放映,他的心底裏卻異常的平靜,仿佛自己就是在觀看一場電影,在觀看一個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的死亡。
黑暗之中沒有時間的概念,甚至這個無邊無際的地方就連空間的概念都非常模糊,楊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究竟停留了多久。
“對了,我好像……我好像去給劉威報仇了……”
忽然間,一個陌生的畫麵出現在了楊帆的眼前,那是站在自己對麵的中森鶴之丸,他的臉上是如此的恐懼和驚愕,似乎是出現了一個他永遠也想象不到的強大天敵。
慢著……除了中森鶴之丸以外,他的頭頂上方還有一把泛著金屬光澤的鐮刀刀刃,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