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羽公主睜開眼睛看著天翎皇,“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見過母後?”
饒是天翎皇再處事不驚,也是神色一變的放開了箜羽公主的手,站起來道:“你皇兄的母親,在生產之日,便難產而去,而你的母親,乃是異族之人。
父皇並未見過她的真麵目,隻與她有一麵之緣,你因體內的翎鳥血脈被空靈穀認可,在出生之日,就被空靈穀的認主契約給傳送到穀中了,故你的母親,父皇也不知在何處。”
“哦。”箜羽公主的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這倒讓天翎皇的心裏沒底了,她是相信了呢,還是懷疑了呢!
“父皇,我困了。”箜羽公主閉上眼睛,不想再說話了。
“父皇就守在外麵,有事情,你喚父皇一聲。”天翎皇不放心的看了她幾眼,走了出去。
箜羽公主睜開眼睛,眼角悄無聲息的滑落一滴淚珠。
曾經的她有多幸福,現在的她就有多痛苦。
沐君久,我該拿你怎麼辦?明知道這樣的愛,很卑微,可是我還是想乞求你分給我一點不屬於其她人的卑微的愛……
命天宮——
箜女還在對著九羽落月燈輸送法力,隻是她的三千青絲,此時已變得銀白,麵容也變得有些滄桑了,那好看的柳葉眉,如今倒成了白眉了,她支撐不住的收回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箜女?”梨先生的身影出現在九羽落月燈旁,見她這副模樣,心中已然知曉了一切,趕緊扶住她。
“先生,您回來了!小殿下可還安好?!”箜女的話一說出,她就愣住了,她此時的聲音既沙啞又幹澀,就像是一個老嫗的聲音。
“她還好。”梨先生看著箜女的眼神很複雜,他一直知道箜女喜歡箜檠太子,對箜羽公主如此上心,也是因為箜檠太子的緣故,這讓他每次見到箜女那不帶任何目的性的目光時,他就覺得心生愧疚與不安。
“先生是否隻要那翎羽不落,小殿下就會一直活著?”箜女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不過她更想知道的是箜羽公主若是死了,箜檠太子將會如何。
梨先生的視線落在那凋落在地上的翎羽上,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先生,不能說嗎?”在箜女看來這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你看到那凋落的翎羽了嗎?”梨先生指了指,箜女順著他的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凋落的翎羽與九羽落月燈上的翎羽有很大的不同,顏色要深沉許多,而且是血紫色的,先前她護住的那一片的顏色正向絳紫色變化,呈現出過渡的顏色了,而其它的翎羽還是白色的。
“它們的顏色不同,是為什麼?”箜女看著梨先生疑惑道。
“最後顏色還是會相同的。”梨先生看著九羽落月燈,呢喃道。
“如果最後不同呢?”箜女下意識的追問道。
“灰飛煙滅。”梨先生不帶一絲感情的吐出四個字,令箜女震住,竟是這個結局嗎?
那箜檠太子他……箜女想到箜檠太子就一陣難過,不由得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抬起手,看著這如枯骨的手,茫然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不會死。”梨先生一手撫上她的胸口,那純淨的生機,通過他的手源源不斷的送入她的體內,她的肌膚已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變白變水嫩,頭發卻沒有變回來。
梨先生的手一軟,扶不住她了,兩個人俱是跌倒在地上,不過箜女要比他要好一些,至少恢複了不少的生機。
箜女見他的手並沒有顯現出老態,隻是頭發變得更加斑白了,暗自詫異:先生的生機要比尋常人要多,要純淨啊!
“你先回去吧,等過幾日,我再替你將流失的生機補回來。”梨先生無力的揮揮手道。
箜女站起來,先前她沒有在意梨先生說話的自稱,這次她倒是注意到了,他竟沒有再用那表明身份的稱謂,這倒是……
“先生,就不問我為何會向九羽落月燈傳送生機嗎?”箜女雖不怕死,但是讓她為了箜羽公主去死,在箜檠太子還活著的情況下,她是做不到的,她會這麼盡心盡力,純粹是因為她不想箜檠太子再次死去。
“為何?”梨先生的視線落在九羽落月燈上,語氣也是淡淡的,似是並不關心。
“我在這裏聽見了一陌生男子的聲音,他提醒我如此做的,先生可知是誰?”箜女這話也存了試探的意思,若是梨先生知道那陌生男子是誰,而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箜檠太子複活的事情,那麼就代表陌生男子還不想梨先生知道,當然如果梨先生不知道陌生男子是誰,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