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段(1 / 3)

來養,多了,照顧不來,還特地放到了我那裏,讓族裏的侍女看顧。”

山泉叮咚,一條溪流橫貫其中,不時有鳥兒落腳,啄了水後嘰嘰了幾聲,便歡快地飛走了。

豔闕斕此時的神色冷靜得可怕,亡羈被拖得狼狽不堪,長發扯得頭皮疼痛難耐,隨著竹妖男子的回憶,他眸中的光彩越來越黯淡。

“還有這裏……”

“閉嘴!不要說了!豔闕斕你給我閉嘴!!閉嘴!!”亡羈驀然大吼,雍容華貴的麵容蒼白如鬼。

他拚命地推掇著對方,仿佛隻要遠離豔闕斕,就可以不去聽那些刻了骨銘了心的回憶。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那些回憶,已經在夜夜成為了糾纏餘生的噩夢,不要再重複了……

不要再重複了……

豔闕斕猛一用力,狠狠將他揪到麵前,看著那張被痛苦猙獰了的臉龐,蒼綠色的眸子裏滿載的都是報複之後的筷感,“雍沉血,僅僅隻是看著,都覺得那麼怕了嗎?那祭兒該有多疼?你想過沒有?!”

亡羈顫動著雙♪唇,卻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那個雅致俊美的竹妖麵容中漸漸染上了濃濃的哀戚,腐了骨蝕了心的悲絕夾雜著綿綿的恨意,讓人看了就禁不住哽噎:“魂飛魄散啊……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他對你這麼好,雍沉血,你怎麼可以對祭兒這麼殘忍……”

當年,他在族中突然被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穿透全身,趕來的時候,隻看到萬頃竹林蕩然無存,那個會溫柔地笑著喚他哥哥的男子的生命斷送在這裏,連一絲意識都沒有殘留……

魂飛魄散啊,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疼痛?

有什麼東西漸漸碎裂,那張總是漫不經心的傾城容顏龜裂而開,那些記憶鋪天蓋地湧來,將他整個人覆沒。

近乎於窒息的痛楚啊,卻也平息不了從靈魂深處升起來的絕望……

雙祭。

雙祭!

雙祭!!

心裏嘶吼著,嘴裏卻一個字音都發不出,沒有勇氣,直到今天他都沒有勇氣念出這個名字啊!

“豔闕斕,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不是妥協,不是示弱,隻是……

太疼了……

太可怕了……

生生挖出他所背負的鮮血淋漓的罪孽,比死還要更讓人絕望啊……

“放過你?放過你?!”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豔闕斕大笑出聲,癲狂的笑聲驚了紫竹林中的無數生靈,震落的竹葉紛飛如雨,“那誰來放過祭兒?!誰來放過他!?!?”

又有誰,能給他豔闕斕一個救贖?

雍泠音,你肯給麼?你肯麼?!

一身蒼綠的男子猛然卡住了他的脖子,手中綠光成刃,煞氣化作厲風,將兩人的衣衫鼓了起來,蒼綠雙眸裏血紅交織。

“祭兒死得那麼慘,你怎麼可以活得比他好!?你怎麼可以活得比他好!?”

聲音淒厲得近乎慘烈,歇斯底裏。

豔闕斕嘶吼著,手中綠刃一舉朝亡羈心口刺下!!

沸騰的嫣紅,霎時間綻放在無盡的新翠之中。

太過鮮豔的色澤,徒然染紅了他的眸。

……

……

M市,沁泉路,小別墅。

晨光薄薄,微微陰暗的天穹。

“嘟,嘟,嘟……”電話裏,急促的掛斷嘟聲催得人心慌。

一身黑衣麵容靈靜的男人拿著話筒,有些怔愣住了。

再回撥過去,已經無法接通了。

亡羈為什麼不接電話……?

為什麼他的手機無法接通了……?

司淺旭沒來由地覺得一陣難以形容的不安,低頭去看腳邊的白毛英國牧羊犬,撫摸著它的腦袋,不由自主有些不妙地呢喃著:“Defender,亡羈早上是不是出去?”

他是最早醒來的,發現花妖男子的房門沒關,就過去看了一下,發現亡羈已經不在了,整個小別墅裏都沒有他的影子,就連手機也被掛斷,之後再也接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