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姑娘稍後片刻,夫人馬上就到。”
“有勞了。”我站在後庭中,等待著雪瑩的到來。這廳堂的布置確實是雪瑩的風格,高雅而不奢華。
“請問這位姑娘是……”身後響起雪瑩熟悉的聲音。
我轉身向她微微施禮,“好久不見,姐姐一向可好!”
她震驚的看著我,好半響才上前抱住我。“若水,真的是你嗎?為什麼才來看姐姐。我一直以為你已經不在了。你就真這麼忍心,讓姐姐為你傷心嗎。”她說著就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的眼角也有幾分溼潤了。“若水沒事,這不是回來了嗎!”
她將我放開,上下的打量著我。“若水似乎沒什麼變化,隻是比從前多了些顏色。”
我也看著她,雪瑩姐姐比我年長三歲,今年該是二十六歲了,她的臉上已有了滄桑的痕跡。師傅曾用冰魄凍住了毒性,也冰封了我的容顏,如今我依然是十六七歲時的樣子。冰魄依舊在我體內,隻有它慢慢全部融化掉時,我才會開始蒼老。有了遙兒以後,我的衣著雖然依舊簡單的以白色為主,卻比曾經多了些其他顏色的裝飾。臉上也多了許多真實的笑容。
“若水此來是有求於姐姐的,遙兒病了,若水不太方便進宮,想請姐姐與若水一同前往。”
“我昨天才去見過遙兒,禦醫說是誤食了寒性藥物,已經無大礙了。妹妹別太過擔心。”她安慰著我。“來人,趕快備好車馬,我要進宮一趟。”
我與雪瑩坐著丞相府的車馬,一路來到了坤寧宮前,現在還是早朝時間,軒轅聖雨不在。可能是由於遙兒此次生病的緣故,坤寧宮的守衛十分嚴密。
“實在對不住,夫人,皇上吩咐,他不在時,閑雜人等一律不許探視太子。”坤寧宮的老太監阻攔道。
“本夫人也是閑雜人等嗎?我是太子的親姨娘,我來看我的外甥還要受你們這群奴才的限製嗎?是不是要我告到皇上那裏去,好討個說法。”雪瑩很機靈,懂得激將法。
“那……夫人就盡快吧,不要讓奴才難做。”老太監為難的放我們進去了。七年的變化真的很大,這宮中,我認識,和認識我的人已經不多了。我跟在雪瑩身後,一襲簡單的素色衣衫,外人開來都以為是雪瑩的侍女呢。
“遙兒!”推門進入,我坐到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君遙,心疼的喚道。
見到我,君遙掙紮著坐起來,撲到我懷裏。“娘親,你終於肯來看遙兒了。”他的身體在我懷中,那麼冰冷。我的心再一次抽痛起來。都說痛在兒身,疼在娘心。看來真是一點都不假。
“如果知道隻要遙兒生病娘親就會來看我,那遙兒就早些生病了。”他微弱的說著。
“傻遙兒。”聽完他孩子氣的話,我心疼的撫摸著他的額頭。遙兒從出生開始,從未離開過我。現下分開這麼久,定是十分想念我了,而我何嚐不想他啊。
“娘親是不是要留下來陪著遙兒了。遙兒不想再和娘親分開。”他懇求的說,可憐兮兮的樣子。
“恩!娘親再也不離開遙兒了。遙兒好好養病,等病好了,娘親就陪著遙兒一起到禦書院讀書,和以前一樣,遙兒讀書,娘親在一旁守著遙兒。”
“夫人,太子陛下該喝藥了。”一個宮女走進來,托盤中放著黑色的湯藥。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雪瑩姐姐端起藥碗走到床邊遞給我。
遙兒和我一樣是最不喜歡喝藥的,以前都是我哄著一勺勺的喂他喝下。我舀了一勺藥,輕輕的吹著。而君遙卻出乎意料的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了進去。我吃驚的看著他。
“父皇說男子漢不能太嬌氣的。”他驕傲的對我說,提到父親,他的眼中閃著崇拜的光芒。也許豫南王爹爹說的對,男孩子還是要在父親身邊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