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阿洛沒想到流牙積累了這麼多不滿,他想起流牙從自己撿來那天就與自己一直在一起,而自己這些天因為某些不應該產生的羞窘感而任憑自己陷入對藥劑的瘋狂學習中,對他有一點疏離……果然還是傷害到他了嗎?

再想起自己承諾過再也不會冷落他的事情,阿洛突然覺得有點心虛。

在阿洛仍在反省的時候,也就是流牙剛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後,就一把將阿洛抱了起來,胡亂抓起浴巾把兩個人的身子都擦幹了,連一件衣服都不給兩人披上,就這麼光溜溜地竄到那張大床上去了。

“我們,睡覺!”流牙斬釘截鐵地說道,一拉被子,把兩個人都裹了進去。

流牙沒有對阿洛說起的是,在看到阿洛溫柔笑著詢問自己選擇哪一條路時,不知怎地心裏就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莫名的情緒,一會兒黑暗,一會兒溫存,跟著就不自覺地弄痛了阿洛了……那一瞬間,他不想讓阿洛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正文 離別

三天以後,阿洛終於在卡密大師手裏拿到了清醒藥劑和鬥氣緩解藥劑的配方,也得到了一塊曾經卡密大師親手配製鬥氣緩解藥劑的影像水晶——這當然與卡密大師對流牙的喜愛和對阿洛一直以來的努力的讚賞有關。雖然沒能看到配製藥劑的現場——畢竟鬥氣緩解藥劑的配製藥材太珍貴了,但是有個影像水晶能夠一直查看細節,已經是非常好的結果了。

向卡密大師道過謝以後,阿洛笑著壓下流牙的頭,讓他對準卡密大師行了個禮,而卡密大師雖然素來是板著臉給人以十分嚴苛形象的、卻在流牙說出“謝謝”兩個字的時候,老臉倏然發紅,下一刻,就趕蒼蠅似的把兩個人趕出去了。

期間,就連其他一直醉心研究、從來不管這邊事情的其他藥劑師們也回頭看過來,使得卡密大師更加惱羞成怒、大聲咆哮……

紅狼傭兵團最核心的帳篷裏,空蕩蕩的隻站了兩個人。

卡爾加對於阿洛突然的辭行感到很意外。

“怎麼突然要走了?在這裏住著不好嗎?”他的聲音陰測測的,臉色也是陰沉沉,看起來不像是挽留客人,反而更像要趕人走一樣。

不過阿洛當然不會這樣認為,卡爾加陰鬱的表麵下的確有著誠摯的關切,不過似乎也有幾分了然。

“在這裏住著很好,隻是我必須走了啊。”阿洛微笑著說道,他的眼睛瞥向流牙,含著一些可見的溫柔。##

卡爾加皺眉:“你的流牙在這裏,對他的身體會很好。”

“嗯,我知道。”阿洛笑了笑,“不過,流牙好像覺得有點悶了……”因為他把卡爾加當做了好友,說話間就不會過分客氣,也沒有拐彎抹角。

卡爾加很滿意阿洛的直白,但又覺得他對那個叫做“流牙”的小子有點太縱容了一些:“埃羅爾,你不該什麼都依著那個小子的。”

“流牙還小。”阿洛笑道,隨即想到了什麼,又有些歎氣,“不過現在也長大了,再過一段時間,大概就更能給自己拿主意了吧……”

他還沒發現自己這不舍的模樣像極了舍不得雛鳥離巢的雌鳥,但是卡爾加發現了,不禁撇了撇嘴,覺得自己這位朋友前途堪憂。

怎麼看,那隻叫做流牙的家夥的發展趨勢也跟自己身邊的這隻沒兩樣,但自己可不會任他爬到自己頭上來,而這位朋友再這麼心軟下去,恐怕就什麼也剩不下了……真是的,明明就不是個喜歡跟人接近的,卻讓人幾乎把距離弄得絲毫不剩了。

這時候,一顆紅色的大頭冷不丁擱上了卡爾加的肩膀,笑嘻嘻地開口說道:“嘿,你們兩個在這裏說什麼呢?都不讓我和流牙過來!”幾場架打下來,他倒是跟流牙混熟了,而流牙對他也不排斥。

卡爾加一邊為自己新朋友未來的遭遇惋惜,一邊看這個突如其來的家夥不順眼,一下把那顆大頭扒開,不去看他腆著臉的笑模樣。

“也沒什麼,就是在這裏叨擾太久了,過來辭行而已。”阿洛露出溫和的笑容。他在麵對法爾非的時候,就沒有麵對卡爾加的隨意了——盡管法爾非總是笑容燦爛,他卻對法爾非有著莫名的警惕與防備。

同時卡爾加也白了法爾非一眼:“我在留客,你看不到嗎?”

“現在看到啦!”法爾非接收到白眼,但是也不見受半點打擊。

阿洛看兩人的互動,唇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法爾非,流牙還在外麵嗎?”其實他更好奇的是,為什麼流牙沒有跟進來,這實在不太像他以往的作風。

“那小子在外麵蹲著,不過看起來好像沒什麼耐心了。”法爾非改摟住卡爾加的脖子,咧嘴一笑,一口雪白的利齒。

“看來是等急了……”阿洛失笑,接著一抬頭,“卡爾加,那就這樣說定了吧,流牙身體裏的小毛病還需要解決,我得跟他盡快上路了。”

“可是流牙他現在不要緊嗎?”卡爾加正色道,“埃羅爾,你可以不用隱瞞我,你們要去哪裏?我也許可以幫上一點忙。”

“拉法爾莫的圖書館。”阿洛回答,“那裏有